轻咳一声,余常平面色很快恢复正常,转身将门外十名‘下人’给施法弄进来后,关上屋子前门。
“咳。”
好在老酒鬼师傅教过,要想与人讲赢道理,首先得要学会脸皮功夫。该厚的时候不能薄,该不要脸的时候那也不能死抓住面子不放。
这一句话就闹得挺尴尬了,道姑有如被雷给劈了一般,呆立在原地,余常平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话刚出口,余常平便觉不对,但说出去的话不比泼出去的水,神通法术都收不回来。
顿了下,看见对面女子的侧颜,余常平不知为何,脱口而出道:“檀姑娘如今身上有了些烟火气,倒是更加漂亮了。”
余常平闻言一愣,盯着檀月看了一阵,直到檀月受不了余常平的眼神,耳边泛起红霞之时,余常平才开口道:“如此,便多谢道长了。”
“你抓的人,自当你自己处置,何故要牵扯到贫道身上。”
回身正要俯身行礼,却见道姑一下闪身移开。
说完,他便转身打算离开,走了一步,忽然回头道:“在下在此为这几人求个情,若是他们实在无辜,还请道长给个机会,放过他们一条生路,在下在此替他们谢过了。”
“道长不信也无妨,只是如今这歹人已被我制住,接下来的事情,便请道长自行决断吧。”
说着,余常平拱手一礼,却未得到道姑回应,抬头一看,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意思不言而喻。
心想今日可不是来和其斗嘴的,余常平本欲吐出的话咽回喉咙,却是开口道:“道长,在下只是路经此地,无意撞见这几人偷偷摸摸进了此府,遂更上来看看,却不料此屋内住着道长,实在是误会。”
道姑柳眉紧蹙,眼中露出怒意。
“把那个‘小’字去掉!”
“小道长,在下……”
……
对方的眼神看的自己有些发毛,若是以一个贴切词语形容,可以说是……幽怨?
余常平与其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屋内传来女子声音,余常平闻言,却是苦笑,随后打开门,便见到一名容颜清冷的小道姑直直盯着自己,眼神中藏着一些莫名神情。
“你们儒家不是尝尝将‘礼’字挂在嘴边吗?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儒家君子,竟然干起偷窥的勾当了,真是讽刺啊。”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十人陆续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唰!”
他们竟然动不了了!
只见当先几人伸出去的手停在半路,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他看向那些准备打开门强冲进去的人,无墨握在手中,以极快的速度画了一道符,另一只手一推,那道符禄化为一道光芒落到那十人身上。
“算了,想知道答案直接抓一个一问便知。”
想着这些,余常平靠在这间屋子外,小心的动用神通朝里看了一眼,便知道了这屋子里是何人了。
余常平心有疑惑,再者,这些都是聚气境修行者,在城主府中却穿着下人的衣服,未免太不正常。
“奇怪,这么大一群修行者挤在此处是何用意?”
屋子外,十名下人打扮的男子站在门外,当先两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余常平虽未刻意动用神通,但他身为君子境界的修行者,一双眼睛早已洞若观火,自然不难看出那几人皆是聚气境的修行者。
身后是被他小心翼翼弄晕过去的两个下人,背靠在红木柱子后,悄悄让出一点视线,看向拐角另一边的景象。
就这样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了半柱香时间,忽然,余常平在一处拐角处停了下来。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察觉,余常平掩盖自身气机,小心翼翼的到靠的最近的一间屋子前看了看。
余常平没有施展手段查探,这府中不说有檀月在,作为一城中心,岂会没有其他修行者在?贸然释放感知,会被别人察觉,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夜幕降临,待到外面灯火已灭,诸人入梦之后,余常平自窗户中跃出,于空中踏步疾行,来到城主府外后,见无人察觉,悄悄落到城主府之中。
……
入了城门,眼见那队将士进了城主府,他才寻了一个距离城主府不远的地方寻了客栈,开了房间住了下来。
余常平虽只有一人,但带有通关文书,自然不会被阻拦在外。
经过这座城池的,大多都是商人富贾。
多年来,坐守沙漠边缘,抵御魏国入侵之余,监管两国贸易等各种事务。
石垒城由秦国大将左存元驻守,其手下统御的十万穿甲军,是足以与铁血军比肩的秦国精锐部队。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石垒城。
一队将士沿路直行,路边遇到之人尽皆主动让开道路。余常平掩藏气息,不近不远的一路跟着。
余常平想了想,心中升起诸多疑问,随后悄悄跟在后面,打算一探究竟。
“德修峰乃是苍冥宗中一脉,一向推崇避世修行,从来不问世事,可如今,檀月身为德修峰之人,却与此地官兵一同做事,岂非违背了道家宗旨?再者,这些将士似乎是打算前往石垒城的,莫非是边关出了什么事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