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玛丽莲从她13岁那年被邪神眷顾,能将全身的软组织化为酸液,并加以控制,以此获得极为强大的身体力量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在她状态完满时接上她狠狠的一拳。
除非接她一拳的人是光暗系魔法大师,又或是同样有某种可以增强身体力量的眷顾在身的眷顾者。
但玛丽莲没有从面前的阿兹特战士华尔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魔法波动。
华尔那因多次孵化而俊美的有些不正常的脸上,因为拳头的冲击而变得扭曲,眼泪和鼻涕四下飞溅,鼻子似乎歪了一些,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伤痕了。
他只是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楼梯口的道路。
华尔咳出的蝴蝶被玛丽莲的拳风席卷,滑翔的有些摇摇晃晃。
奥罗拉趁机发出闪电,将蝴蝶电的外焦里嫩。
玛丽莲则看着眼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的华尔,看着他像树懒一样慢悠悠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将小麦色的脸颊用血污覆盖。
但就是没有倒下。
玛丽莲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虚捏了几下,骨节咔咔作响,感觉状态完美,一拳打死一只鹿不是问题。
因此,她有些不信邪的摆动上身,让自己的腰身像拉满的弓一样,蓄力!
然后让拳头像炮弹一样,再次轰向华尔的脸。
华尔目光微动,他只是感觉自己双脚忽然离地,脸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脖子因此承受了某种强烈的冲击。
不知何时,华尔意识到自己已经重重的撞到地面上,向后滑行了几米,滑到了自己村中同伴的面前。
华尔艰难的仰起头,看到了自己的同伴。
那名同伴名叫鲁特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们一起打过猎,钓过鱼,在神秘的祭坛内部探过险,因此也一起被村长责罚,让他们扎着马步,喂了一整晚的蚊子,以及看了一整夜的星星。
鲁特伯看着倒下的华尔,朝他伸出了手。
然后鲁特伯嘴角的口水“唰”的一下就滴了下来。
“沙沙沙。”
祭坛中央的黑曜石石磨又传了转动的声音,维塔凝目望去,看到石磨下方似乎横七竖八的跪倒了几个人。
石磨中在不断流出红白相间,混着骨头渣的血水,七八张嘴大张着,拼尽全力接住石磨中的血水。但磨中的血水很快就流干了,那几个人开始舔舐石磨的身体,却很快又将它舔了个干净。
“鲁特伯,快,快点!”一个声音朝着鲁特伯嚷嚷。
鲁特伯擦了擦嘴角,抓住地上华尔的胳膊:“走了,华尔,我们约好的,现在到你被榨成汁给我们喝了!”
“谁叫我们是可悲的失败者,已经没有希望了,来,快点!”鲁特伯拉着华尔,而华尔的指头竟然在黑曜石地面上留下了8道深深的抓痕,但没能阻止鲁特伯将他拉向石磨。
华尔开始挣扎,剩下的几人又都站起来了,他们一起按住华尔,把他压向了石磨。
鲁伯特扒开华尔拍在他脸上的手:“你在挣扎什么,我们又不会死,只是会再次孵化!再说了,你刚刚喝我们血浆的时候,不是抢在第一个的吗?现在你又在装什么迟钝?别忘了,你喝的血浆比我们加起来喝的都多!现在,只是让你贡献下自己,怎么又不愿意了!?”
华尔被拉向石磨,他已听不清鲁特伯在说些什么了,只觉得恐惧正随着他不断的孵化而更刻入骨髓,和同伴的话音如此的长。
……
奥罗拉张了张嘴,她声音有些颤抖:“母神在上,他……他们在说什么?”
这位修女当然不懂阿兹特族的语言。
狼外婆抿了抿嘴:“他们说,他们是失败者。”
“失败者?哪里失败?我看他在耐打这方面非常的成功。”玛丽莲甩了甩自己的手。
沃芙却没有理她,只是一直在自言自语:“失败者……失败……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维塔问道。
……
此时华尔已经被架到石磨边,鲁特伯带头,将华尔按进石磨里。
尖叫声转瞬即逝,汩汩血浆从本来干涸的磨里流出,其余几人又一次开始饕餮般的畅饮。
鲁特伯的眼睛也红了,他撇下已经半身被绞进磨里的华尔,同样趴下,开始吮吸血浆。
石磨仍在吞噬华尔的身体,从腰间,到脚踝,几秒钟后,华尔便完全被磨碎了。
但,就在华尔被完全磨碎的这一瞬间,扑在磨上的几人忽然停下了舔舐的动作,开始干呕起来。
很快,从他们的嘴里,便吐出了各种破碎的内脏,血浆,碎肉和呕吐物。
几种秽物很快汇集在了一起,鲁特伯他们则停下了呕吐,擦了擦嘴,继续开始舔舐石磨有些发光的表面。
那些血液,骨肉和秽物的混合液很快开始蠕动起来,几颗泡泡从里面冒出,破裂后,
另一个新的华尔便从里面坐起来了。
新的华尔看了看自己被污秽覆盖的,那修长而美丽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石磨转动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泪水从华尔眼角滑下,在他沾满血污的脸上洗出了两道泪痕。
然后他哭着,翻身趴下,开始舔舐地上剩余的血腥秽物。
他在想,虽然被榨的是原来的华尔,不关他这新的华尔什么事,但,他又能畅饮几轮,就会成为其他几人的饮料呢?
华尔无法得出结论。
因为新生的大脑很快便像生锈般开始迟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