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尘土飞扬。
这是匪徒探路的马队,大约有十几骑,这些人马术娴熟,面上凶悍暴戾,他们全都统一戴着红缨毡帽,披着一色的大红斗篷。
这伙马贼骑着战马一股股外出,绕着乞活庄不断打转,嘴中吹着口哨,或者欢呼怪叫,姿态耀武扬威,嚣张至极。马贼在庄下踏马奔驰,轰隆隆的马蹄声有若奔雷,清脆的马蹄声滴答清脆敲击在坚硬的地面上,给庄内众人极大压力。
马贼身后潮水般的匪徒从平原半人高的杂草丛中纷纷涌了出来,渐渐出现在乞活庄众人视线内。
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这些人手中拿着各色武器,口中呼啸怪叫着向乞活庄压了过来,个个神情残忍嗜血,全都是一批凶恶之徒。在这些凶恶匪徒身后还有大批匪徒大大小小挑着担子,内中粮食和各种器械,也有攻城用的长梯和长木板。
这些人越逼越近,终于在庄外三百步停了下来,匪徒步卒潮水般向两边分开一条通道,一骑意气风发的从通道内驰了出来。
马上这人身材矮壮,神情冷漠肃杀,带着浓厚血气,令人不敢直视,他头裹着一条绛色丝绸头巾,身上披着大红色对襟镶铁棉甲,甲上有护心镜,棉甲外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粗大铜丁,在日光照映下闪着森冷寒光。
此人正是栖山贼头领莫大有,对外号称讨天奉武大元帅,他搭手远远张望乞活庄,神色渐渐阴沉,他冷声喝道:骚猪儿呢?叫他滚过来!
不多时,一个猥琐汉子点头哈腰奔了过来,走到莫大有马前,弯着的腰又是低了一分,恭顺至极。话说当日骚猪儿见到陈诺等人浴血来到庄子脚下就知道大事不好,他谁都没打招呼赶紧从庄后偷溜上山。
不巧的是被栖山贼捉了去,匪徒看到这猥琐小人也不喜,正要准备砍了,骚猪儿情急之下就将刘家庄发生之事报与这莫大有听。
莫大有当下起了兴趣,便让二头领领着十几个老兄弟来庄子周边打探。
啪!
骚猪儿走到莫大有跟前还没等他先说话,马上的莫大有猛地挥起马鞭向他脸庞抽了一鞭。
莫大有这一鞭力道之大,骚猪儿脸上血红一片,皮肉翻开,骚猪儿惨叫一声,捂着脸庞哭号起来。
莫大有厌恶道:你这厮故意诓我,谎报军情,这庄子防守严密,哪有半分空虚之相。
骚猪儿忍着脸上辛辣疼痛抬头向庄子方向望去,只见一条长长的壕沟凭空出现在了庄门前面,再看庄子墙垛上静悄悄的,但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人头,戒备森严。
这这怎么会?骚猪儿目瞪口呆。
他猛然跪地不断磕头讨饶道:大当家的,小的真没有诓你啊!这庄子确实空虚,那陈诺手下不过几十人。
莫大有大怒:你这贱种还敢狡辩?说着又扬起了马鞭,这时一骑飞奔了过来。
马上匪徒大声禀报道:报当家的,二当家的他们的尸体在十里庄找到了,定是这庄内官兵所为。
好啊!这庄内的官兵还真是有胆量,居然敢主动出击我栖山好汉,很好,很好莫大有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
你去,上前劝降喊话,倘若这庄内的官兵能将收刮来刘一守的钱粮乖乖奉上,咱老子可以饶他们一命。
那马贼答应一声,转身策马直直奔向庄门。
大人,有贼过来了!庄墙上手持着弓箭的谭千城眼尖,出声提醒陈诺道。
陈诺面目表情,他也看到了一马贼来到庄门方向壕沟前停住了脚步,这贼扯起大嗓门向庄内众人喊道:庄内可是屯戍的官兵兄弟们?我们大当家的说了,只要你等交出庄内全部钱粮,我们可是饶那你们一条活命,如若不然,我们栖山好汉定杀进庄内,鸡犬不留。
跺墙上的庄民们听到喊话,全都看向陈诺,一张张脸上神情不一,有惶恐,有期盼,也有着愤怒。
陈诺看向众人猛然提声道:告诉我,将庄内钱粮交予匪徒,我们怎么活?或许能保全一时性命,将来呢?将来我们还要饿着肚子吗?
庄子外面那是群什么人?那是一群专以杀人为乐的土匪,他们会和人讲道理?今日的忍让将来只会换取更大的苦果。
陈诺说着猛地拔出腰刀,指向庄外匪徒,他厉喝道:诸君,拿出你们的勇气,今日与贼死战!
死战!
庄墙上爆发出一声声怒吼,声音逐渐汇聚成一片,从墙上传入到了庄内,传入到了每个庄民耳中,每个人都是血涌澎湃,全都挥舞着臂膀大声怒吼。
庄内山呼海啸声一片,死战的声音远远传到了匪徒的耳中,不少人都骚动起来。
莫大有脸色阴沉地好像要滴下水来,他桀桀笑道:这伙官兵当真是不知死活,传令,一柱香后攻城!
攻破庄后,任手下的兄弟在庄内快活三天。
莫大有命令传下来,匪徒们登时欢呼怪叫起来,士气达到顶点。莫大有此时的心里已对乞活庄感到了威胁,他在这徐州西境内肆意纵横,还没从来遇见这么死硬的官兵,倘若今日不能将这庄攻破,那他这栖山好汉的凶名何在,又如何在这徐州立足?
一柱香后,大批的匪徒向庄子潮水般涌来,看这样子足有三四百人,他们呼吼怪叫着,内中还有不少人抬着长木板,竟是准备在壕沟搭桥,建立通道。
早在这伙匪徒到来的时候,陈诺就估算起来犯匪徒的实力,他估算着栖山贼此番大部全都来了,有九百多人,内中有老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