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银针被夔长老眼疾手快地扎在徐羽上腭的天池穴,止住了他意欲咬舌的企图。
痛苦地瘫在地上的男人被围上的灰衣人小心地搬上肩舆。抬进了宫室。
“好可惜!看着伤情,怕又没有个三五天好不了!”,张惜惜遗憾地瞟了些闭上的殿门,轻声一叹。道:“能不能给他用些好些的药!”
经了几个月相处,已明白眼前女人好心目的的夔长老立时冷下了一张老脸,愤声拒绝。将离建阳,徐羽作为现在他们最重要的财产丝毫不容有失。
“一点都不好玩!”。张惜惜嘟起了粉唇,手指气恼地卷绕着一缕微湿的长发,大眼睛雾气朦胧就如了大胆游玩正上瘾时被长辈喝止的豆菀少女。
“不如太妃娘娘移驾宝仪宫,臣在那儿备了……”,高维以手遮唇,几乎是咬着张太妃的耳朵似的亲昵提了建议。
张惜惜兴奋地点了点头。再看到高维转向夔长老,从一脸不情不愿的老头儿手中拿了个包裹严密的纸包时,立即抬手掩唇笑得更加开心畅意了。
移宫的凤辇稳当起行,桃红色的纱帘半卷半垂。依稀能听到其中斜靠在男人怀中的张太妃的娇声轻嗔。“真不晓得高相那样的老古板。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个不正经的羞大人……”
宝仪宫宫室香风酥软,软纱轻罗间漫撒着鲜嫩的花瓣,夜明珠串宝玳灯光得仿若柔氤氲生烟。
一进宫室就遇了偷袭的张太妃发出了兴奋的尖叫。象只粉嫩的小鼠一般四下逃来躲去,避着几只身体强健孔武有力的“野猫追”逐。
送她进来的高维已然被她置脑后。但温雅的羞大人并不恼,一边看着愈演愈热的春戏,一边轻轻地捏了捏身边妇人的嫩手,挑起嘴角,与那女人相视一笑。
年轻的女人容貌妍丽,身姿丰腴,只是虽系着紧紧的束腰,但是腰腹部还是有些未收起的微隆。
刚才高维带着张惜惜进来时,正是她给挑的帘子。而宝仪宫今日的新游戏也正是她一手操持的。
善解女人心,对男人来说,小半确是天赋本能,但更多是因为有着可以依靠的资源,明面上只要装装就好。但女人对女人却是打从骨子里的了解,特别是当她们还有着同样的出身渊源时……
“薛素纨!你们给本宫滚过来!”,许是看到立在一边的一对男女眉目传情的样子,玩得正酣的张惜惜愤恼地喝出声来。
“你过去吧!”,高维冲着薛素纨点了点头,顺便也向着张惜惜抱歉地指了指自个儿还残留着徐羽指印的脖子。
薛素纨婉约地低头提裙向着张惜惜走了过去,先是踞跪在地再又侧卧枕臂躺在地上,温顺地象只听话的大猫。
“真乖c好帮本宫喂喂猫崽,让他们多长些力气。”,张惜惜满意地笑了,侧趴在薛素纨的背后,一边比手划脚指挥着争当小猫的几个男人,一边飞挑着眉梢大声地问向了还靠站在门边的高维,“羞大人,你有没有查清了这只骚猫儿两个月前刚生下的仔到底是谁的种?”
高维认真地想了会儿,带着抹无奈笑意,恭敬地提声应道:“启禀太皇太妃,微臣从去年开春起奉懿旨时常带她来宫中请安。娘娘每每有赏,莫说微臣,就连她自个儿也记不清是何时种玉蓝田的!”
薛素纨闻言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听听羞大人说得多好!所以说我们这样的女人,就得跟我一样不能生才好!你这样三年抱俩的身子糟糕透顶。你看看那孩子,若不是本宫硬要护着,羞大人早就灌你喝药打掉了。”,张惜惜带着几分怜意伸出只手抚上了身旁女人饱满沁珠的玉峰,用力一挤。
已自找了窗边椅榻悠闲坐下的高维,笑眯着眼看着前方空地上尊贵的太妃娘娘,自家的温柔小妾和几个男人一道儿丑态百出地缠做一团,眸底覆着一层冷冷的薄冰。
张惜惜故意说给他听的话,他尽数听清了。
为妾者,本就只是玩物而已。不管是撩猫还是逗狗,能物尽用就好。只是孩子……
高维现下已经算是膝下有三个子女,且还都是薛素纨所生。长子高瑾被父亲高恭当宝一样藏了起来,泰业十一年冬到建阳后生下的是个女儿,而两个多月前高家又新添了个白胖的小少爷。
又或者,就连薛素纨在夏口怀上的女儿也未必是高家骨血。
若不是还要留着孩子在人前做戏,高维真恨不得含淑宫中那些个被蛇蝎毒蛛活生生啃成白骨的小崽子都是从高家后院里抱来的。
所以徐羽每每强忍伤痛的模样真的可笑至极,说起来,那位南召少主估计还从来没看清过任一个曾给他生下孩子的育种母体究竟长的是什么样子。被喂食了药物象是完成配种任务得来的野种,死就死了,何至于那般强烈的伤神费心。
不过,徐羽好象更重视另一个更加该死的孽种。
高维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还带着些辣痛的喉咙,幽暗入魔的眸光中隐带着跃跃欲试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