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针。”尹若尘吃了一惊,她马上就想到孟老先生送给她的那枚胸针。
严所长点了点头说道:“尹小姐,你猜得不错,就是后来孟连云转送给你的那枚胸针。”
雷少微微一勾唇角:“这么说,上次提出借胸针参加什么同学聚会的那位女人,也是你们找的人。”
严所长默默地点了点头:“雷少,惭愧啊,那天过去拿胸针的是我的妻子,我们也是着急了。孟连云失踪,药厂的新型药物配方丢失,实验样本丢失。这些事情几乎和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我们也真的很担心。
后来我们发现尹小姐和白霜含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有这枚胸针的时候,我们就觉得很蹊跷,就想会会尹小姐,再看看这枚胸针。希望能从中找出一些孟连云的消息,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所以你们今天才特意约我们出来吃饭,希望从我们这里找到突破口?”雷少问了一句。
“嗨……”严所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已经确定,尹小姐对这件事情也是一无所知,看来我们研究所要出大事了。”
“老严!”方总刚想出言制止严所长,却看到雷少冷冷地看着他,赶紧闭了嘴。
“大事?怎么解释。”雷少转头看着严所长。
严所长这才发现自己口无遮拦闯了祸,但是现在已经无法弥补了,只能低头不说话。
最后林先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到雷少的面前:“雷少,我林自清敬您一杯,这次我特意请您过来,也是想求您帮忙。”
雷少并没有端酒杯,抬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林先生想找我帮什么忙,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我能帮您什么忙呢。”
林先生没有接话,而是一扬头把杯中的酒灌到了肚子里,然后皱着眉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雷少这个忙还真的只有您能帮我了,还请雷少给我们指条明路。”
雷少把身体靠到了椅背上,微眯着眼睛等着林先生的话。
林先生先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又帮雷少本来就有酒的酒杯里又添了几滴,放下酒瓶,他再次把酒杯敬到雷少的面前,说道:“雷少,我们都知道你们雷氏正在全力以赴地救治三年前食物中毒的孩子们,所以这个忙也只有你们雷氏能帮我们。”
雷少微侧着头看着他:“林先生,麻烦您说得清楚一点,我们雷氏救治食物中毒的孩子们和帮助你们药厂有什么关系。”
“嗨……”严所长猛地拿过酒瓶,也没拿酒杯,就对着酒瓶口猛喝了几口酒。可能是酒的度数挺高,辣的他一边呲牙,一边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壮了他的胆子,严所长猛地把酒瓶顿到了桌上,吼了一句:“我说,都让我来说,所有的罪过都是我造成的,我承担所有一切,大不了枪毙我,让我也死个痛快,总比这样一直活在悔恨里的好。”
“老严……”
“严叔!”
方总和林先生都喊了一声,但是严所长马上抬手制止了他们,然后他转身对着雷少深深地鞠了一躬:“雷少,我佩服你们,只有你们雷氏才是真正地救孩子们以危难之中。而我们研究所当时上这个头状病毒的研究项目,完全是为了能首先拿到专利,然后批量生产,获得更高的利润。所以所有的菌株获得,实验的样本都是从非法渠道得到的。
泄漏后我们又没有寻求政府的帮助,没有采取积极有效的方式追回,所以才留下了后患。”
雷少把酒杯端到嘴边,小呷了一口,问道:“后患?严所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孩子们吃下去的病毒和你们丢失的头状病毒有关。”
一听雷少这么说,方总和林先生都低下了头,只有严所长瞪着通红的眼睛吼了一声:“是的,开始我只是怀疑,后来我通过医院的朋友要来了病理样本,经过我亲自的检验,这种病毒就是我们二十三年前丢失的头状病毒的演变、进化产物,只是它的传染性有所下降,而且它对人的影响从对胃肠道扩大到了全身,特别是对造血干细胞的影响更大。”
“你确定?”雷少双眼紧紧地盯着严所长。
“我确定。”严所长吼完这三个字,一屁股坐回椅子,颓然地低下了头,说道:“只可惜我想到的太晚了,一直到孟连云盗窃新药处方和实验样本,我才怀疑这件事情,可是等我确定下来,孟连云那个混蛋早就逃得没了踪影,一切都是我的错。”
方总走过来,轻拍着严所长的后背,安慰他道:“老严啊,你就别自责了,时间过去了二十多年,有谁能想到孟连云还会干这样的事情,我们太大意了。”
林先生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们都大意了,开始的几年我一直让人盯着孟连云,但是看他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也就放松警惕了。后来他辞职后,就再没有对他进行监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雷少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杯中的酒,眼神在他们三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停了一会儿才问道:“这个孟连云除了他死去的妻子,还有什么特殊的社会关系吗?比如说和他关系好的朋友、长辈,或者他疼爱的什么小辈。”
方总一只手下意识地搓着桌上的擦手毛巾,犹豫着说道:“没有……好像没有吧。”
严所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方总,问道:“老方,我记得好像孟连云和他老婆有个儿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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