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祖治对初阳的计谋很是佩服,但短暂的高兴过后又产出了担忧。
穿着初阳青钢铠的阅山发现了祖治微皱的眉头,问道:“干嘛又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有心事?”
“计是好计,只是......”
因为两人身形有些许差距,初阳长的比阅山高大一些,所以穿他的铠甲有些勒身子,现在的初阳只顾着低着头调试铠甲,根本没注意到祖治的变化,还是阅山顺着话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那百里昭有扶摇直上的高深修为,即便都督突马出刺,也未必能成,可倘若一刺不中,便是刺杀朝廷重臣未遂,如此就会将都督‘谋反之罪’坐实!还需谨慎而行呐。”祖治皱着眉头叹道。
祖治说完之后,基本没听的初阳没有答话,他还在摆弄着身上的甲胄,反倒是阅山短暂的瞪眼过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祖治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问道。
“副都督跟随恩将征讨魏国许久,还不知恩将实力?”阅山使劲憋着笑问道。
“都督自随乔州刺史为将以来,连战连胜,先平由陵反叛,再剿麒麟匪寨,用计防秦魏联军更是叫朝野叹服,伐魏以来用兵如神,其中实力有目共睹,我岂能不知!”被反问的祖治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阅山听后又是哈哈大笑着说道:“将军所言,皆恩将成果耳,末将所问,乃恩将实力也。”
“用兵如神,岂非实力乎?”祖治心头有些带火了,貌似有些在维护初阳名声的意思。
这时阅山终于收起了笑容,对祖治对初阳的忠诚报以无比的肯定,跟他深深作揖之后问道:“末将斗胆,敢问将军修为几何?”
“祖谋不才,只得江河行地而已。”祖治简单的抱了下拳,没好气的回道。
“末将三阶初级之境,方今正在领悟元气出体。周备是二阶之境,而赵番、韩征二将也皆是一阶巅峰。”阅山抱拳说道。
“那便恭喜将军有如此实力了。”祖治心头压着火说道。
阅山见祖治反应愣了片刻,顿时明白是祖治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在贬低他,便急忙再度作揖说道:“将军误会我意,末将是想表明,即便我等将实力联合,在恩将手下也不能过的了十招。”
“什么?!你的意思是......”祖治不可置信的看着阅山,却不敢往下说,生怕说出来之后却被阅山摇头否认。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美好,阅山不光没有摇头,反而郑重点头予以确认道:“不错,恩将实力修为,乃三阶扶摇直上巅峰之境!”
祖治瞪大着眼看着一副毫不为意,只顾摆弄盔铠的初阳,更是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已经把祖治按在地上摩擦的阅山,还不准备给他喘息的机会,准备一举将他制伏,便在祖治尚在吃惊之际又补刀问道:“而将军即知恩将成果,却不知恩将在去年平由陵之乱时,独骑杀退澹台谷三万大军,而自身毫发未损之事?”
祖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额头上滴着豆大的汗珠,短暂回忆片刻便激动叫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
当时这件事传到朝堂之上时,直令诸多文武不信其实,最后多方探问确实事实之后简直震惊朝野!因此祖治怎么可能忘记,刚才没说只是因为相比起用兵如神连取魏国多城的壮举而言,独身作战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故而忘记提起。
这时初阳终于将墨黑的鱼鳞甲摆弄完毕,虽然没有穿他自己的山文甲合身,但比起刚穿上时已经舒坦了不少。
“咱们出发,阅山守城。”初阳跺了跺脚便跨步往门外走去,只留下祖治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傻站。
最后还是阅山看不过上前捅了他一下,祖治才反应过来连忙答应一声跟了上去,跟出的同时在心中暗道:得此文武双全一勇将,陛下幸甚,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出到营中点齐兵马出城往川平进发,路上的时候祖治在前,装作副将的初阳在后。
眼见着祖治时不时探头往后观望,初阳便轻微赶马上前悄声道:“现在你为主将,莫要老是将视线往我身上放。”
祖治赶紧点头目视前方,过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末将并非注视都督,而是自都督决计出兵以来,便有个问题一直牵扰于心不解。”
说完之后便本能转头去看初阳,突然发现初阳在瞪他之后又赶紧转了回去。
等他不再回头之后初阳才开口道:“讲。”
“川平与夏郡二城虽然相近,但距离夏郡最近者乃是兴康,城内兵力也不如川平众多,都督为何要舍近求远打川平而不取兴康呢?”祖治目视着前方问道。
“你只看眼前却不顾身后,兴康虽然与夏郡相邻,但其北方与西北尚有三城之众,若我取兴康不得,三城援兵又至,届时我必进退不得。亡军于沙场事小,损兵折将至魏国大胜却不可行!相反,川平与永原虽然更近,战时亦能相互援助,但四下百里之内只有此二城,又胜在有大司马一方分路攻打,以牵制其重兵不能互援。如此一战,川平、永原两城必入我汉国疆土!”初阳答道。
战场风云随时变化,相信天下间没几个将领敢在攻城时放话用肯定语气,就算有,大部分也都是狂妄之徒,而初阳却不同,因为他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与分析,所以对初阳一番话语,祖治不光没有丝毫质疑,甚至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寅时出兵的各路人马,在巳时皆已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