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提到的标准,是北美对珐琅器和铜胎珐琅装饰器的认定标准——百分之三十为两者的衡量线,超过则是珐琅,不超过是珐琅装饰铜器。
貌似有道理,鉴定师也是以此来估价的。
威尔斯李握着花瓶的颈部,旋转一圈,手指则顺着掐丝的走向而走,最后落在另一侧的錾金工艺上,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们不能只看珐琅装饰区。珐琅是一种工艺,应该包含掐丝装饰以及錾金等其它工艺,因此,我认为在计算珐琅面积时,必须要考虑这……还有这些部位的实际装饰面积。”
呃,按照他的说法,这只铜瓶的珐琅工艺面积超过三分之二,妥妥的珐琅器。
说的有道理吗?绝对有道理。在錾胎珐琅器中,不可能只计算珐琅釉彩的面积,必须要考虑掐丝、錾刻乃至镶嵌工艺。
那位鉴定师列斯后,主动说道,“我需要去打个电话。”
这是去求援,gw作为北美最大的二手店交易连锁公司,总部圈养着一大批古玩古董鉴定团队,专门为这些“疑难杂症”服务。
过了不到五分钟,那位鉴定师进来,对威尔斯低头致歉,“我的疏忽,还请威尔斯先生见谅。”
他主动将原本的六千美元的费用,调整到一万一千美元。这一价格,比整器珐琅稍低,但对这件带有强烈装饰意味的珐琅瓶来说,还不错。
玛丽安娜睁大双眼,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威尔斯能赢,那就说明他的水平高,好帅好帅!眼睛都要冒出花来!
第四件伦诺克斯花瓶,没什么争议,一千八百美刀。
最后一件,咖啡罐套装,又有些小争议。
鉴定师看完六只配套咖啡杯的底款和质地后,又循着习惯看看咖啡罐的底款,可惜,只留下一抹绿色,什么也看不清。于是,他按照固定思维认为这是“一套”,随即给出三千美刀的定价。
才三千美刀?
玛丽安娜原以为会是一件大宝贝,接过就“这么点钱”?失望地看着威尔斯。
“别急!”威尔斯拍拍她的手背,刚才鉴定过程他看得很清晰,那鉴定师“习惯性错漏”了,将骨瓷咖啡罐和咖啡杯当成一套——这也怪玛丽找得咖啡杯太合适。
他伸手将咖啡罐拿出来单独放置,然后将壶盖敞着向上,安兹丽的绿皇冠标志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这下,鉴定师的脸顿时血气上涌,一片通红。
“不是一套的啊?”那位鉴定师喃喃自语,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十九世纪中叶,英国王室御用瓷窑,安兹丽出品的骨瓷梅花咖啡罐,很标志性的一件产品,竟然看漏!
多愚蠢的错误!连安格列斯的面色也不好了——这些鉴定师都是总部派驻由安格列斯承担薪水,今天的两次错误让他对这位鉴定师的水平产生怀疑。如果第一次错误还可以理解,那这一次绝对是工作疏忽,这是绝不允许的。
鉴定师赶紧修改评估价,分成两部分,六只三十年代出产的艾米咖啡杯合计一千两百美刀,一尊安兹丽骨瓷梅花咖啡罐,估价一万两千五百美元。
两万八千五百美金!还有四件未出售!
成本呢?
九件套加在一起不过一万七千美刀!
所有赚钱过程,都在玛丽安娜的眼皮底下,这也太……玛丽安娜握着手中的现金支票,走出gw店时,依旧懵圈中!
上车之后,那丫头终于清醒过来,发出一声尖利的“啊……!”
接着,她隔着档位把杆扑过来,搂着威尔斯,脸庞使劲地蹭着他的肩膀,“好刺激!我太喜欢这种生活了!啊……我要和你一起去挖宝!”
小丫头,估计是第一次赚钱,这么兴奋?
挺好,晚上会放得更开!威尔斯嘴角洋溢着一丝莫名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