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豫山,就是鲁迅先生早年的字,后改为豫才。
鲁迅先生的事迹与伟大就不多介绍,说些他在东瀛的时间与行程坐标吧。
他1902年来东瀛留学,此时,正冈子规在东瀛诗坛风头正劲,受其影响,很正常。
《竹之里歌》诗集出版于1904年,这一年,鲁哥刚好从弘文书院(嘉纳治五郎创办)毕业,准备北上仙台学医。
不巧5淖娓溉ナ溃他回乡出丧,七月底重回东瀛,从神户入境,准备北上仙台入学(9月)。这份小抄,应该就是他在神户游历时,偶然抄写的。
整份小抄,钢笔行书,灰蓝色墨迹,字体算不得好,但架不住他可能是鲁哥年轻时唯一的手稿!
必然是要买下的。
李承低头欣赏完毕,正准备伸手去拿,熟料,旁边也有人伸手,李承心一急,快速出手,抢在那只手抵达之前,拿到这份小抄。
到手之后,李承这才抬头。
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位中年人,四十来岁,戴着一副近瓶底厚视眼镜,东西被抢,让他的神情有点恼怒。
吴伟、胜元都在自己身边,小结衣靠在自己身上,貌似打瞌睡。
那人见李承看过来,正想开口说话,李承却没理会他,扭头向摊主问道,“这份小抄什么价?”
“这啊……”摊主挠挠头,有些犹豫。
很明显,摊主不识货,不知道“会稽豫山”是哪位大神,说不定这份小抄,夹在哪本书中掉落出来的。
“你给五百吧。”即便不识货,可这东西有人争抢,应该还是值钱的。片刻后,这位摊主还是报出一个“夸张”的价格。
确实很夸张,一份日文小抄,内容很常见,字迹字体还很不美观,竟然要价五百日元!
有人觊觎,李承也没还价,直接掏出五百日元,扔在摊位上。
整个交易过程,那位中年眼镜男,脸色虽然难看和可惜,可他一句话没说。这让李承对他的印象稍有改观。
“我可以上手看看吗?拜托!”那位眼睛中年男,看着李承手中折叠起来的小抄,对他鞠躬后说道。
已经完成交易,李承便无所谓,难不成他还敢抢?自己这边可是有两大保镖,不对还有个打瞌睡的小保镖。
李承很干脆地将手中的小抄递过去,加了一句叮嘱,“一件挺有纪念意义的小东西,请细心点。”
毕竟是九十年前的纸张,有些脆。
“一定仔细!”那位中年男设备很齐全,从口袋中掏出一副白手套后,才接过这件小抄,将之摊放在书摊上。
专业吖!不仅有白手套随身,他还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枚放大镜。
摊主是一位年轻人,眼神懊恼的看着李承——这会还不明白自己走宝,那就是个猪脑。
其实这份小抄没什么可看的,九折十八页,一共抄录三十一首正冈子规的十个,加上落款合计三十二小段。
眼镜男观察的焦点与李承一样,放在落款部位。
大约五分钟,他收起放大镜,重新将小抄折好,双手递给李承,“您真是目光如炬,周树人前辈的小抄,很有收藏意义!”
“谢谢!”李承接过来,没带真空包装袋啊,塑封袋也没有,犹豫着,看来只能塞在口袋中——摊主这会正眼红呢,他肯给包装袋么?
尽管他还没想起来周树人是谁,可毕竟有名号的,而且看两人的神色,这周树人应该挺出名的,自己走眼了啊!
“请用这!”正想着呢,对面又递过来一份塑封袋。
对方一定是个专业人士——谁没事兜中揣着塑封袋?
“多谢多谢!”这次,李承的感谢发自内心。
“我是内藤淳一,不知先生您贵姓?”
中年男报出一个姓名,李承挠挠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内藤淳一?哪儿听过?
酒劲尚未完全过去,没想起来刚刚那位“我爸是李刚”的年轻人,曾经提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