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来了兴趣,“什么东西?”
“一方砚台,我不是很懂,赤红色的,很好看的。”这位婶婶级美女,笑容很温婉。
砚台?要说砚台文化,毫无疑问中国最深,可东瀛也有自己的制砚、藏砚的传统,而且,相当盛行。
一位大学教员,藏一方砚台,不奇怪,另外,教员的家庭,有点底蕴,这也符合她能开一家二手店维持在北美生计的条件。
“在哪儿?”李承追问道。
“在家中。”
家中?李承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您不会以为这就是我家吧?”那女人眉角上扬,笑容很诱人,“很多时候会在这边歇息看店,但住处在社区那边,我孩子住在那边。他昨晚去同学家,应该还没回来……”
这女人,显然猜错李承的心思,而且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别将陪读母亲想得多高尚,这些女人在国外,有些为了生理需求,有些为了赚更多的生活费,当然,大部分还是不错的……
李承自然不想跟她去家中……泰勒马上就到,雨季就要来临。
“您先生在家?”他特意问了一句,如果他先生在家,倒无所谓的。
那女人果然猜错李承的心思,娇笑一声,语调很妩媚,“我家先生在丹佛住了一段时间,不太适应这边的环境,已经回国。现在只有我陪孩子在上学。”
鉴定完毕,这女人有勾自己的心思,李承这会儿更不愿上门。他捻捻手指后说道,“夫人,雷吉斯大学北门有一家咖啡馆,我在那儿等你。你看可以么?”
啊?这样啊!女店东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似乎有点委屈的点点头,“这样也好。”
女人锁好店门,又看了眼一直站在门外的吴伟,眼里流露过一丝惊讶。她的社会经验很丰富,很快意识到,这年轻人只怕真不简单——出门带司机兼安保的,可不多见。
这让她对李承的态度越发的好了,笑语嫣嫣,谈笑间眉目如丝。
谷村志浩一抬头,正好看见自己的母亲和一位年轻人走出小巷子,神色亲昵。连忙一缩身,躲在街角,双目圆睁……
怎么回事啊!他都快疯了!这个狠揍自己一顿的男人,和自己母亲认识?母亲的表现,还这般暧昧……
一股怒火或者说被欺骗的愤怒,如火山般,从心底迸发!
低头寻找,终于在垃圾桶旁边发现一块半截子红砖,他想都没想过,自己刚才怎么被揍,这会,谷村只想操起这块砖头,给那年轻人,狠狠来一记!
等他再度探头,母亲与那位年轻人,还有那个可恶的保镖,正站在巷口说话呢。
真正是怒从心头起!
他攥着半截红砖,蹑手蹑脚向那边挪过去,待到七八米时,已经能听见母亲的说话声。这柔媚的说话腔调,平时总能让谷村偃旗息鼓,可今天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你这个混蛋!”他一跃而出,半截红砖,夹着风声,狠狠地向李承砸去!
………………
车座上,一捧蓝紫色的月季;李承的腿边,放着一只红色木匣子,刚才从谷村夫人那里买来的;他的手腕上,绑着白色的绷带——刚才格挡红砖时擦破的。
回想起上午的事,李承觉得无语。
这世界总是那么多巧合,那月牙头,竟然是谷村夫人的儿子?
幸好那谷村志浩砸砖头前喊了一嗓子,自己还能用手臂格挡一下,否则,绝对脑袋开瓢!
不过,祸兮福倚,谷村家的东西,还真不错!
一方东瀛战国时期的赤间石砚,高田时雄绝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