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也没闲着,切石机旁边就有小喷壶,他拎起喷壶往原石上淋水。
一开始,冒白浆,这是雾面和灰粉混合物,内里没货。
等到袁衍方切到带蟒纹的一端时,泥浆开始变色,呈现灰黑色。
有货!还真是蓝水翡翠!自己的眼力,还没丢!
又过去一分钟,一块高尔夫球截面大小的石片掉落下来,李承拎着喷壶往袁衍方手中的那半片截面上浇浇水,袁衍方也不顾的脏,直接用掌心在切面上抹了一下。
喔噢!一丝淡淡的幽蓝,映衬在灰雾面之下,水头很干净,透性很好,能到冰,色泽也不错,雅蓝色。雅蓝色虽然比不得正蓝色,可雅蓝色是时尚色,很受年轻人喜爱。
袁衍方兴奋之后,很快意识到,李承刚才的那条线,画的很神奇——将将破开石皮和雾面,一端露出蓝水翠色,一端石皮上什么都没有。
这小子还真懂赌石!而且还是个高手!
他神色古怪地看看李承,将手中的半明料递过去,“阿承,接下来怎么切?”
“削皮。稳妥点的话,擦石也不麻烦。”李承不假思索的说道。
…………
“七饭了!”施盼迪在院中喊了一嗓子,见没人回应,推开工坊的门看了眼。
一眼就看到丈夫手中那块蓝水大玻璃珠子,上面还带着没弄干净的玉雾及白絮。女人对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免疫力约等于零,啊啊一声尖叫后,快速伸手,从丈夫手中抢走这枚乒乓球大小的蓝水翡翠明料。
她不认识赌石但认识翡翠啊,这东西一看就是高级货,恋恋不舍的盘玩着,还对着阳光照照,许久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们切的?咱家这堆货色中的?”
有了这块冰种蓝水料,袁衍方说话的语气都壮了些,“你不是说五万买那些货,亏了么?怎么样,现在不亏了吧。”
施盼迪瞪了他一眼,立即将袁衍方的气势压下去,“怎么,你还想靠赌石发家么?就你那运气,从小到大一仙币都没捡过,我劝你还是别想那么多,老老实实做你的雕刻师吧。”
李承憋着笑意,袁衍方翻了个白眼。
在施石斋蹭了顿饭后,李承给施老打了通电话。
对袁衍方的转行,李承是赞同的,袁衍方的雕刻功底非常扎实,他转行玉雕很轻松,即便在“花雕”方面差一些,他可以主打“文雕”风格。
所谓文雕,就是字牌、文山子、一些玉质文房器具这类的玉雕。
这主意,刚才午饭是已经和袁衍方聊过,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李承觉得,没什么风险。
至于施老担心的“赌石成瘾”,李承更不认为袁衍方有这条件——他上面还有一尊女王压着呢,除非夫妇两人同时染上赌石瘾。
这种可能性极小。
放下安慰施老的电话后,李承转动盘完着手机,琢磨了片刻,又拨通一个号码。
“彤叔,是我,李承。”
“阿承呐,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电话?听说,你带老四他们家发财了,怎么……这好事就没想着我呢?我家那帮玩金融投资的,虽然比不过李宁那鬼头,可很听话的呀。”
老爷子略显嘶哑的嗓子,第一句话就让李承头皮发麻。
四叔家和郑家关系好,众所周知,可李承没料到,竟然连自己撺掇四叔家抄底新加坡股市一事,四叔都和彤叔说起。
李承只得嘿嘿两声后说道,“彤叔,这次我不是找您了么?”
“哟?还真有发财机会?”彤叔在电话那边呵呵一笑,“算你小子有良心。我在顺德这边,晚上回家。你明天中午,来浅水湾拾贰号院吃饭。”
彤叔多精明的人,不可能在电话中说一些商业机密,很快岔开话题。
他这次回顺德,主要是为金大福国内开设专卖店一事,同时把国内事业中心设在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