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台出厂年份为1973年的蓓森朵夫三角钢琴,可不是小漏。
神情不属的陪同白头仔吃完饭后,李承谢绝捏脚的邀请,匆匆赶往葵涌码头仓库。
这里依旧灯火通明,陈兴安和吴卫忠领着大伙,站在仓库门口迎接李承一行。
“李少,李少,真的是蓓森朵夫三角钢琴,刚才我们组装了一台,太震撼,太漂亮了!”吴卫忠帮李承拉开车门时,兴奋的絮叨着。
慢慢的,他声音逐渐降低,他发现,李承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兴奋。
怎么回事?这可是百万美元级的大漏,怎么不兴奋?
李承还真没法和他解释,拍拍他的肩膀,笑笑,“带我去看看。”
又有赶过来的陈兴安点点头,“老陈,最近辛苦了,听说警示系统快要完工了?”
与吴伟和周典不一样,陈兴安虽然瘸腿,可嘴上爱说,“都快一个月了,东家您又舍得砸钱,还不快完工,我不真成了废物了?”
“稍后带我看看。”
“诶好。”他瘸着腿,步频却不慢,坚持走在队伍最前面,将李承等人让进仓库。
也许是生活处境艰难,陈兴安看起来老气太多,对外说他是吴伟的父亲,也没人怀疑,事实上,他只比吴伟大一岁,和周典同岁,今年刚满三十。
进门路过陈兴安的身边时,李承停下来,“老陈,写封信让嫂子和孩子来香江吧。库房缺人,嫂子过来帮忙整理,你们一家子也能团聚。”
“东家,这合适么?”陈兴安一哆嗦,问道。
陈兴安退伍回乡不久就找了个当地媳妇,孩子都三岁了。他老家那犄角旮旯,死穷死穷的,能来香江,估计媳妇能笑疯。
看向李承的同时,眼角余光还扫了眼站在李承身后的周典。他和李承接触的不多,暂时没摸清东家的性格,希望周典给点提示。
只是周典神色肃穆,看不出表情,这反而让他松了口气——多年的老战友,什么提示没有那就是真没什么可提示的。
“阿典,你有没有女朋友未婚妻之类的?也可以安排一道过来。”李承又回头看了眼周典,笑着说道。
周典脸色一红,惙惙道,“家里定了一门亲……”
“那就一道吧。你和吴伟,提前回去一人,把这件事先办了,然后在深城等我。”李承摆摆手,敲定这件事。
“那就多谢东家关照。”陈兴安抢在周典前,向李承表示感谢。
李承这么做,既是为了安抚这两人,同时也是羁縻……他现在的身家性命都与吴伟、周典还有陈兴安直接相关,不得不如此行事。
沿着桁架之间的走道往仓库里面走,李承发现,大约在桁架顶端一米高的位置,平铺了一层铁丝网,断绝了从屋顶盗窃的可能。
见李承似乎对铁丝网感兴趣,陈兴安在旁边说道,“东家,四周墙壁内侧也用铁丝网拦住,每隔十二米设置旋转摄像头一对,还有红外线警示器,连通安保室。嘿嘿,蚊子不敢说,老鼠进来肯定能发现。”
“另外,在防火上,我们布设了二十台泡沫机,能在五分钟之内扑灭重大火灾。在每个桁架之间,还采用石棉布隔断,即便有火灾发生也能最大程度减小损失的。”
听到这话,李承点点头,这类艺术品仓库,最大的难题其实不在于防盗,而是防火。
“等相关设备全部安装完成,你可以组织大家演示一遍,可千万别光说不练。”
“假把式的事肯定不会做的,一定会演练到位。”陈兴安的信心很足。
李承伸手在他肩膀上拍拍,语气郑重,“仓库的安全,就全拜托你了!”
“一定不负所托!”陈兴安努力站直身体,一拳捶向自己胸口,还有军人的彪悍风范。
仓库最里面的空场地上,四只大木箱,都已经被开封。其中三只木箱尚未完全拆开,另一只则木块、丝绵散落一地,旁边是匆匆组装的一台庞大的三角钢琴。
太特喵的漂亮了!
整体哑光深红漆面,三根象腿形铸铁支架,带亮铜轱辘,两根踏板顶杆支撑琴键部位,玄琴式盖面,已经撑起,露出橙红色的内置共振琴箱。
高、中音琴弦由钢丝制成,低音琴弦由钢丝加上紫铜缠丝制成。二十多年未曾面世,依然闪亮如新。
外壳为桧树板材,上深红漆面,再上哑光工艺,让它的整体色泽,沉稳、深邃不张扬。
键盘上方的键盘盖内侧,以及钢琴右侧箱板上,鎏金蓓森朵夫的标识“r”,在高音弦轴区铸铁板处,铭着制造番号:29869。
整台钢琴,有着典雅的轮廓,手工雕刻的精致边线增加了琴身细腻流畅的感觉,琴脚做了包边处理,更具古典美感。琴键盖和键侧木完全用珍贵的红木树瘤制作。
97个象牙制键,错落有致,这是一台专业演奏级蓓森朵夫290帝王型钢琴!
难怪吴卫忠如此开心,见到这台能横跨八个八度的乐器之王,不,这已经不是乐器,它本身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李承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攥起,松开,再攒起来,再松开,心中犹豫不决!
在西方,恐怕没有那种乐器有钢琴的影响力,甚至,钢琴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音乐。
人们提到钢琴品牌,往往会想到德国施坦威。
施坦威很好,非常好,但并不意味着它就能独步江湖。蓓森朵夫就是能媲美施坦威的存在,甚至在某些演奏大师的眼中,蓓森朵夫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