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异政论者,就是不同意当前正府,但又算不上革命者的那种人。
这一点,朱允烈的太祖还真猜错了,山本悬藏当时是东京的一名工人,在这起事件后不久,就加入革命者行列,并担纲领导岗位,于三十年代末,被冤屈致死于苏盟。
之所以李承和朱允烈都没听说过,那只是世人很少关注东瀛的革命者而已。
来龙去脉,基本弄清,朱老应该没有隐瞒什么。
李承两只手相互搓搓,琢磨着这幅画该怎么处理?
这幅画,不同于仁德铜镜。
仁德铜镜是自己从东瀛淘到的,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东瀛出售,没人会究责,更没人敢说“追回”。
但这幅画不同!
这幅画在天王寺传承整整千年,有着清晰的记录,它属于被盗名画,只要一路面,天王寺乃至东瀛当局,一定会出面追索的。
难怪朱允烈刚才说“这幅画是可卖的”,并非画不珍贵,而是烫手山芋,以朱家实力根本处理不了这样一幅画作。
现在,朱家困窘不堪,他想着将这幅画卖掉,既有甩手的用意,同时还能补贴家用。
东西确实是件好东西,可是自己该如何处理?
李承不自觉的挠挠头,有点头疼。
国内肯定不行,国家意志还没有二十年后的坚强,未必愿意因为自己而出面硬抗东瀛压力,至于香江,那更不成……直接与富田雅孝交易,李承自诩还没疯!
最好的办法,还是带回北美处理。
带回北美,怎么处理?
李承忽然想到,也许可以走仓储拍卖的漏洞,到时候分润一点给安德烈和杰夫两人。
说是从北美仓库中拍卖来的……虽然依旧有风险,但应该能自圆其说。
到时候只要有仓库交易背书,就能光明正大的邀请富田雅孝、高田时雄、土方成倾等东瀛收藏大佬……
想到这,李承心底有了谱,眼睛落在画匣上,微笑问道,“朱老,您报个价吧。我能保证的是,这件事与朱家没有丝毫关系!”
朱允烈一直在观察李承的表情。
这幅画藏在千明楼多年,解放后更是因为文物清理,担心被“捐献”,父亲还将其与其它几件珍品,掩藏在老宅的树下二十多年,举家搬迁时,又这幅画作带来羊城。
以朱家现状,这幅画已然成为“鸡肋”,不敢示人,徒增担心,卖掉最好。
当然,前提是别牵扯到朱家。
听到李承说的如此明白,朱允烈大喜,随即报出一个价格,不过分。
李承低头琢磨片刻,三十万美元对于国内是一笔巨款,可自己完全有办法将其增值十倍,百倍!价格可以同意,不过,这事需要提前说明,免得对方知道未来的获利,心底有疙瘩。
他笑着提醒道,“朱老,您说的价格,我可以答应。只是……您对古董行应该很了解,这件东西我可能要拿去炒作一番,炒作的价格和物件的真实价值两者之间是有区别,这其中需要多方分利……”
朱允烈摆摆手,笑道,“李老板,你说的我懂。”
“我们之间就是一锤子买卖!你和你的合伙人能赚多少,我不过问也不眼红,只希望你能做到刚才所说的,这件东西与我朱家,没有一毛钱关系!”
这就好,李承点点头,“朱老,和我一起去羊城花旗,我下午给您办理转账?”
羊城有花旗银行分理处,不用其他银行过账目,到账也快。
“行,我和你一起出门。”朱允烈解决这个心头大患,家中又有给老父亲治病的钱财,说不定还能资助儿子生意,心头畅快,整个人也精神许多。
“阿承,聊完没有?朱老爷子已经输完液,我下午还有事,你和不和我一道走吖?”门外传来秦月脆嫩的声音。
“马上!”李承将画匣夹在腋下,对朱老点点头,转身出门。
“咦,这是什么呀?”秦月好奇宝宝般,伸手要看这件画匣。
李承微微闪身,“哦,刚从朱老这里买了一幅画,不方便打开,找时间再给你看吧。”
哼!鼻音中哼出一丝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