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踢腿有点飘,更像教训和立威。
李承一惊,正准备侧身闪过,旁边伸出一条腿,直接踹在那条腿的胫骨上……
“哎哟”一声,那小平头一个侧翻,直接抱住小腿,歪倒在舒坦上。
那小平头的飞脚非常突然,吴伟的飞踹更是突兀,变故暴起,又以小平头栽倒瞬灭,快到连小平头身边的同伙,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
出脚的是吴伟,他来李家做安保有几年时间,要比周典更专业,刚才这五位围拢过来收摊位费,他就站到李承身侧,没想到竟然真的出事。
周典刚才的站位稍微有点远,这会也站过来,与吴伟相距两步,两人将李承挡在身后。
当头的那位董哥、包仔几人,这反应过来,看见小弟侧躺在书摊上,抱着小腿哎哟。
原因不用问,开干吧,干过再说。
四人挥拳抬腿,朝吴伟扑过来。李承起身往后闪了闪,将吴伟和周典二人打架需要的腾挪空间让出来。这帮家伙真是太嚣张,该教训一顿。
树荫下隐隐绰绰,看不太清楚,可路灯还是挺亮的,打架没问题。
李承这一闪身,就站在路灯的灯光下,吴伟和周典怎样狠揍那五个街头阿飞,因为在树荫下,他看得不是太清楚,只感觉过程很简单。
吴伟没怎么动,只踢出去一腿,直接踹在那个董哥的腰间,将对方踹了个后仰,剩余的全是周典在干。一对四,周典游刃有余,扫腿、踢腿、崩腿、肘击,然后ko!
“你们是哪儿混的?我老大翔哥,这一片是翔哥的地盘。羊城越秀翔哥,谁不给面子?”那位董哥撑着胳膊,想要起身,嘴中还大声喊叫着,壮胆。
吴伟咧嘴一笑,见脚边还有那个惹祸的小平头,这家伙这会彻底傻眼,也不敢哎哟了,吴伟单手抓住他的t恤后背,直接将挣扎的他拎起,往董哥身上掷去。
两人又撞成一团,哎哟声四起。
那董哥恨小平头招惹是非,起身后抬手就给对方一耳光,扇得他再度哎哟起来。
“李少,怎么处理?要不要打电话给警局?”吴伟回身问道。
那五人一听说报警,吓得直往后缩,其中一个壮着胆说道,“兄弟,你也没什么损失,反而是我们几个挨打了,这事算了,您看怎样?”
报警?这大半夜的派出所出警么?即便出警,指不定要拖到什么时候,可能自己还要跟着他们出警做书面记录。虽说不怕,可这不耽误事么?
李承抬抬手,“滚吧。”
一句话,让这五人如逢大赦,赶紧相互搀扶,从公路上溜走,连李承身边都不敢靠近。
这起斗殴,发生的莫名其妙,更把附近的几名摊主看傻眼,尤其是连环画摊主,目睹全过程,看向李承的目光都是怯怯的。
“这些,怎么卖的?老板你报个价。”李承又回到摊位前,笑眯眯问道。
“诶,好的好的。”那摊主连连点头。
原本他还有心思宰李承一刀,报个高价,这会连心思都没了,只想着怎么把这瘟神送走,免得董哥一伙再喊人过来报复时,连累自己。
“一套三十六页黑白正册,三十一张彩色封面封底,您看两百块一套……这一堆十五套,整的,您给三千块,怎样?”说出这话,摊主一阵肉疼。
当然,不是说他亏了,只是没怎么赚钱,他从闽省运到羊城,人工就扔进去不少。
这价位很实在,李承没再还价,从腰间小挎包中数出新版华币三十张,递给对方。
钱货两讫,李承亲自动手,重新将一沓大开版捆扎好,示意周典,先送回车内。
无辜沾惹是非,李承怎么也要弄明白对方什么人。
没着急走,在折叠凳上坐下,“老板,刚才那五个人,怎么回事?”
“哎呀,小哥……这位老板,你是外地人吧,我劝你啊,赶紧走。强龙不斗地/头蛇,这帮人都是街面上的混子,沾惹不得的,他们口中的老大翔哥,罩这一片。越秀区这么大,他能混到今天,关系硬扎的很,没事您赶紧走。”
许是因为李承的钱掏的爽快,也许是因为看出李承不凡,这位摊主没隐瞒,将他所知道的有关“翔哥”所有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
翔哥名叫刘发翔,本地人,八十年代国门初开,他就组织一帮兄弟,专门从香江倒腾盗版磁带,很是发了笔横财。九十年代开始做街机生意,又赚了一大笔,最近几年,开始涉足歌舞厅,在越秀区开了四家歌舞厅,生意火的不得了。
因为一直从事的都是地下生意,所以刘发翔养了一批小兄弟,其中就有所谓的“十三太保”“八大金刚”等奢拦人物,刚才被揍的董哥,就是他手下八大金刚之一。
有钱有势,这让刘发翔纵横越秀区地下市场。
他那帮兄弟良莠不齐,从去年开始,连光塔路墟市,都开始收“摊位费”“卫生费”——摊主认为一定是他那帮手下私自干的,刘发翔应该看不上这点小钱,不知道这事。
要不要离开?李承有些纠结。
他倒不怕什么刘发翔“势力滔天”,担心的是这种事粘上之后麻烦,会不会干扰自己的行程规划?
还有就是,稍后那帮人会不会喊人过来?要真的来上二三十人,指不定哪个不开眼的兜中揣着喷子,偷偷摸摸给自己三人中谁一下。
那就,真不划算——即便把他们送上刑场又能怎样?
所以,李承还是很干脆的起身,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