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都市现代>异国猎宝档案>第686章秦城遗址
方法采石?

另外,建一座单间的山神庙而已,需要跑几十里外的关山山脚去采石么?

李承对考古不算内行,可是,他对基本的常识还是了解的。

六七十年代拆除的山神庙,一定不会有太久远的历史,充其量明清时期建起来的。明清时期,制砖技术已经很成熟,何必如此费劲的去采石?

还有一个疑点,明清时期采石,钢钎锤击、錾刻取石的技术已经很普遍,甚至火药采石都已经被使用,需要用古老的火烤冷炙方法么?

“萨拉木,这座山神庙,有人知道什么时间建的么?”

“有个几百年吧,我很小时就听老人说过。”对这个问题,萨拉木也不是很清楚。

算了,还是自己找线索吧。

在山神庙地基上,堆着不少断砖碎瓦,上面长满枯草,如同一座座土丘。

李承拎着铁镐,沿着一个土丘的边缘,开始向内刨。

才刨两下,郭重元抢过铁镐,“我来吧,刨什么呢?”

“轻点刨,看看有没有刚才那种带纹案的瓦片或者砖雕之类的。”李承索性将铁镐交给他,自己蹲在旁边,从挎包中掏出长柄起子,从刨出来的碎瓦片中挑拣。

没错,他想要从瓦当或者砖雕中查找这座山神庙建设时间,再研究为什么山神庙会有秦瓦当。

时间不会改写真相,只会埋没。

郭重元很快刨出一片云龙纹瓦当,不仅如此,他又刨出两片秦代鹿纹瓦当碎片。

“行了,差不多了。”

李承将这三块瓦当放在一起。云龙纹瓦当为灰褐色,其龙纹有着明显的明代飞龙特点——头部略圆,鬓发成篷,毛有向上冲或向斜上冲之势,下颚较长,特别是上颚端肌肉发达,高高突/起,呈如意状,形如猪嘴,所以人称“猪嘴龙”。

不用说,这座山神庙是明代建筑,而这栋明代建筑,当初直接建在一座秦代古建筑的遗址上,也就是说,这座山神庙,掩盖着一座秦国早期的古畤!

畤乃祭祀天地五帝的固定处所!

李承隐隐有种感觉,自己貌似揭开一个千年谜题。

周平王封秦襄公为诸侯,赐给他岐山以西的土地。秦襄公非常高兴,即立西汧,用骝驹、黄牛、羝羊各三头的太牢大礼,在西畴祭祀白帝,以庆贺秦国的正式立国。

这个祭祀的地点,被考古学家称之为“西畴畤”,只是,西畴畤究竟在哪儿?史书轻轻一笔带过,既没有明确地点,也没有描述西畴畤的特征。

后世考古学家,对“西畴畤”所在,众说纷纭。

自己脚下的这片古秦国建筑遗址,究竟是不是西畴畤?李承还是有些猜想的。

西畴一词,“西”代表方位,而自己所在的地方,显然位于汧城的西部,位置上对得上。

“畴”字在古汉字中,“字从田,从寿,寿亦声,壅土。”所谓“壅土”,即堆积的泥土。

这座古城遗址,位于山坡面一处平缓地带,明显有着人工平整的痕迹,说“壅土”不为过。

还有一点能能佐证的是距离——秦襄公建西畴畤祭拜白帝,肯定不会距离汧城太远。而这里距离秦汧城遗址,不到五公里。从距离上来说,也十分符合。

没想到,自己来关山草原,竟然还能有这发现?

“大家都帮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地基痕迹。”李承举手喊道。

这一片山坡平地,大约十来亩,几人沿着明显的山坡剖面去寻找,能找到一线当初建筑留下的痕迹并不难。

在古老的人工建筑痕迹处,李承一一插上树枝作为标记。

究竟是不是西畴畤,其实还是有一处疑点的——秦襄公是秦文公的父亲,他所建立的西畴畤,自然不会有文公“梦黄蛇”的纹案。

当然,这一疑点也能解释——西畴畤作为秦国第一畤,此后一定经过多次重修,重修时再补上更显华贵的瓦当,有什么不可以?

“什么?你在关山草原发现秦古城遗址?”

在给祝允平打电话时,李承没那么自大说自己发现西畴畤,只是提及秦城遗址。可即便这样,也让祝允平惊讶不已。

给祝允平打电话,主要是为了他父亲祝中喜。

李承在陕省考古界,只认识两位,一位是咸阳宫遗址博物馆副馆长阳素平,另一位就是宝鸡文保所的祝允平。

阳素平年纪较大,发展潜力一般。

相对而言,三十岁的祝允平,更让李承欣赏,而且,祝允平的父亲祝中喜则是甘省文保所的所长,著名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有他支持,祝允平的前途会更敞亮。

祝允平是宝鸡文保所的骨干,完全有能力组织这样一次“不太重要”的科考,这次“西畴畤考古”项目,兴许对祝允平而言,就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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