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是祸,舍得是福!
穿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先是路过周伟元的小店,门关着,不知是不是回老家了。昨晚周氏夫妇聊起过,今个回家把岳父送去住院。
再往前二十米,邽泰祥门口站着乌修文。
他眼尖,很快发现李承,举手笑着招呼,“李老板早啊,其他客人还没到呢。”
“我来集市逛逛。”李承提起手中袋子示意给他看。
“哟呵,买了不少嘛,你这要补到什么程度?这玩意补多了,床受不了哟。”乌修文探头看了眼,嘻嘻笑道。
李承买了不少冬虫夏草和肉苁蓉干片,准备送给几位老爷子泡酒补补身子,被他发现。
“床?没那玩意,直接打地铺,没你说的问题。”李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呃,乌修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得哈哈一笑,将他引进店内。
乌老板也在,微笑着对李承点点头,又招手让他去茶台,“来来,喝茶。”
茶台旁边,一根长约一米六,直径二十公分的大茶叶棒/子,靠在那里。李承指指它问乌修文,“这就是今天的主角?”
乌修文帮李承掀开柜台盖板,笑着点头,“就它!老爷子藏不少年头,这次终于舍得砍了它!”
和乌老板打过招呼后,李承站在这根千两茶大花卷前,这只大花卷,三层皮结构。
最外层是竹篾花篓,篾色黄褐色,很有年头;中层为棕皮纤维揸紧,也就是南方做蓑衣的那种棕树皮,棕皮纤维不仅具有很强的防水性,同时还是具备一定的弹性和韧性;最内层则是蓼叶,蓼叶味平和,本身就可入药食用,具有消肿解毒、利尿、止痢,还具有相当的驱虫杀菌性能。
在花卷的竹篾表面和扎捆篾之间,贴有两张方形牛皮纸标贴,内容一模一样,表格式。
其内容,有点类似于今天的产品说明书。
最上面一行楷书“同生号”,表明生产商号,旁边还有个花押——这是同生号的暗记;第二行生产日期“丙辰龙年乙未/庚申日”,核算成农历时间为1916年六月廿三;第三行则是出货人,一共有三个名字;旁边有竖列,则写着“卷长五尺,卷围一尺八”。
还有其他的一些说明文字。
李承又凑近点,闻闻,竟然丝毫闻不到茶香!
这封裹得,太严实!
李承动手捶捶,整根花卷,坚/硬如木。喔噢,整整八十年,依然紧揸如故。
这根千两花卷茶,很正,保存的很好。
就在李承鉴定的当儿,店内/陆陆续续进来七八个人,都是乌老板的朋友,熟悉的很,一阵喧哗,这个说“老乌,终于舍得开大花卷了?”那个说“怎么也要给我留两坨!”
李承都有些怀疑,这一根一米六长的大花卷,未必够分。
他年纪轻,又和乌修文待在一起,这些人将他当成老乌的晚辈,没怎么在意他,而乌修文也没有将李承介绍给这些人的意思。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吵,”老乌带着阿昆,一边为老友们斟茶,一边笑着压压手,“今个开大花卷,改制砖茶,我会拿出十坨茶砖出来,差不多也够分的。如果大家没协商好,那就不好意思,我会在库房做个小拍,价高者得,怎么样?”
“哎呀,你老乌怎么这样?”
“钻钱眼里去了?咱多少年老交情,还弄什么小拍?”
“这根花卷,怎么也能切出三十坨,一人一份不就好了?弄什么小拍?”
一时间,反对声一片。
李承站在一旁眯眯笑,乌老板的算盘还真是精明,小拍自然要比单卖的利润更高。
“老来,老李,你们这么说就不对了!”乌老笑着回骂,“我可是说过,你们协商着办,如果分配均匀,不就不需要拍卖么?是你们自己多多少少的夹缠不清,我能有什么办法?”
正吵吵着呢,又涌进来几人。
李承眼睛一亮,呵呵哈哈,郭重元成了!
进来的,就是杨世忠、裴五一行。当头的裴五,手中正盘玩着一件灯笼玉饰,正是自己昨晚弄的那一件!另一件方形玉饰,则在他同伴手中!
看两人的模样,很是爱不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