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听得钟岐黄吩咐,连忙恭敬领命,神色犹疑欲言又止,钟岐黄横了她一眼,冷漠道,
“有话就说!”
慕容婉拱手一拜,斟酌道,
“主人,少林派那和尚与牧晨相交甚厚,我们可一石二鸟,将他二人一并收服!”
钟岐黄双眸陡亮,含笑望着慕容婉赞许道,
“好,好得很,你如果能将牧晨那小子也收归囊中,在宗主手下必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宗主曾经许诺,谁若能抓到牧晨便是我天魔宗第二把交椅......”
慕容婉听得钟岐黄话语,双眸闪过一丝得色,躬身道,
“属下必将竭尽所能,誓死效忠天魔宗!”
钟岐黄满意点头,扫了一眼不远处江水波光粼粼,吩咐道,
“事成之后,把他们带到太湖以南的芦苇荡,届时自会有人接应……”
钟岐黄话刚说完,忽而纵身落入水面,双脚脚尖急点,踏着数十丈来宽的江面越到对岸,顷刻消失在夜色之中。
行痴听不清二人说话,眼见得钟岐黄远去亭台内只余慕容婉一人,并未立时动手,心想这些人作恶多端,需得摸清他们底细告诉方丈才是,心念至此,行痴屏息凝神藏在廊柱后一动不动,不料月影西斜照在河面印出一道长长黑影。
慕容婉望着钟岐黄背影消失,神色间渐渐露出一抹阴森杀意,呆立半晌,抬脚沿着长廊返回,行到半途,忽而瞥了一眼江面长廊倒影,当下不动声色继续前行,待走到行痴藏身所在,猛地一掌拍在面前廊柱,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廊柱自齐腰而断。
行痴措不及防下反应倒也迅速,趁着廊柱将断未断之际翻身落到廊下,眼见便要坠入江中,连忙俯身拍出数掌,身形受巨力反震翻身回到长廊,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
慕容婉心思微动,一双美眸含煞瞧着行痴,森然道,
“臭和尚,追了我一夜,真当本姑娘怕你不成,今日我便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慕容婉话音未落,身形一晃闪身欺近行痴,左掌拍向行痴胸口膻中穴,右掌虚探伺机而动,行痴双脚分立,沉腰坠马,右掌前探迎向慕容婉左掌,依旧使的少林《达摩掌法》。
双掌相交传出一声闷响,行痴只退了两步,慕容婉退了五六步,一时高下之势立判,慕容婉柳眉微蹙,连忙屏息凝神闭住周身经脉要穴,正是天魔宗绝技《天魔解体大法》。
本来以慕容婉身份地位,天魔宗绝不会传她宗门绝学,奈何天魔宗正值用人之际,而慕容婉修为尚可且立了些许功劳,最后传了她《天魔解体大法》两层心法口诀,虽只有两层,亦可激发她体内潜能至少提升一成功力。
行痴眼望着慕容婉俏脸涨的通红,衣衫无风自动,心中吃了一惊,他痴迷武学,自然知晓慕容婉使的正是《天魔解体大法》,当下趁着慕容婉气势尚未达到顶点,脚尖急点,纵身杀向慕容婉,右掌翻转,《达摩掌法》中第七招‘降龙伏虎’打向慕容婉胸腹。
慕容婉娇躯向右横移,同时左掌化作掌刀斩向行痴脖子,行痴矮身躲过,右掌外翻打向慕容婉腹部丹田,慕容婉含胸拔背避开掌劲,左掌不待招式使老顺势收回,向着行痴后背拍落,行痴见势,左掌上翻抵住慕容婉攻势。
双方你来我往,自长廊下打到长廊顶,又自长廊顶战到江面,片刻而已,已拆得八九十招,行痴习得《易筋经》,内功深厚越战越勇,慕容婉打得久了,《天魔解体大法》封闭穴道反噬己身,此消彼长下渐渐露出败象。
慕容婉面色阴沉,双掌交错出击愈打愈快,同时暗运《六欲mí_hún法》心法双眸变得深邃迷离,欲要迷惑行痴心神,岂料行痴始终不瞧她双眸,只是低头见招拆招,慕容婉倏而双掌齐出拍向行痴胸口,不经意空门大开露出破绽。
行痴只道慕容婉故技重施要他抬头相瞧,当下也不理会,右掌前探,迅若闪电打在慕容婉胸口,慕容婉仓促间不及回援,被行痴掌劲震倒丈许,趴在地面嘴角不住溢血。
“慕容施主!”
行痴吃了一惊,连忙跑到慕容婉跟前扶她起身,伸手掐住慕容婉右手手腕查探脉息,只觉对方脉息似有似无,气若游丝,行痴心中一突,正欲替她疗伤,却听慕容婉轻咳道,
“行痴......死在......你手......也好,他们,他们qín_shòu不如......用我试药.....我,我.......”
行痴闻言心中暗怒,眼见慕容婉情势危急,想要出言劝慰,却见慕容婉脑袋一歪生死不知,行痴心中慌乱,抬手查探慕容婉鼻息,眼见对方一息尚存,不由得暗松口气,双手抵在慕容婉后背替她运功疗伤。
约莫过得一个时辰左右,天色渐亮,慕容婉伤势虽有好转却始终昏迷不醒,行痴心中着急,当下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将慕容婉负在背后展开轻功欲到江都城寻求名医。
只跑出数里远近,迎面遇见一名戴着斗笠的渔夫,那渔夫五十来岁,中等身材,不经意朝着行痴二人望了一眼,行痴走到渔夫跟前,单手施了一礼,
“阿弥陀佛,施主,请问此地可有医术精湛的大夫!”
那渔夫瞥了一眼行痴背后的慕容婉,见她脸色苍白,嘴角血迹未干,不由得好言劝道,
“大师,这位姑娘伤得很重,非寻常大夫能医,江宁府怕是无人敢救…….”
行痴听得樵夫话语心头微沉,却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