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文拿着这锈迹斑斑、有些发黑的半枚银元、思绪如潮。
他一直傻坐到半夜一点多,才在陈秀枝闹出动静之后,收起银元开始修练。
他的修练,不用打坐,不用纳气、不用念经。
但舌抵上腭,意守心核还是要的。
促进心核与魂魄的紧密度,让心核的指令被魂魄更好的得到执行,指挥肉身。
功法要求的重点,是心核的壮大。
壮大心核这些事现在还早,但林学文已经能感觉到自已身体上发生的巨大变化,这让他兴奋了一晚上。
早上天不亮,他就悄悄出了门,没有跟义父当面告别,发个消息就好。
但是,他的电话也不停的有消息进来,他都没理,直奔地铁站。
这个大学,他不准备上了,没意思。
地铁在地下飞驰。
中途进了个站点,林学文睁开了眼睛,看向一侧打开的地铁车门,他站在对着两侧车门的中间位置,抓着不锈钢立柱。
周日早上七点,人山人海,各种各样的人都拼命的挤着上车下车,人潮汹涌。
他只背了一只小肩包,人很帅,可一身寻常的青色运动服和脏旧的运动鞋却有些糟蹋了这资源。
一个身穿大号黑色西装,随便一看也有二百斤体重的胖子冲进了车里,油腻感充斥周围。
胖子粗鲁的豁开林学文,往车厢里面冲。
林学文怒道:“你慢点!”
胖子抬起戴金丝眼镜的脸凶恶瞪了他一眼:“你瞎呀,看不到这人多,有病!”
说完,口中已叫了起来:“让让让让、让开!”
去到座位区域,眼中一亮,就瞅到了一个心仪的目标。
“挤挤、挤挤!”这家伙肥胖的身躯一下子就砸了下去。
一个二十多岁职装美女一看这架势,直接起身往门口这边挤来。
胖子得意,长出一口气,掏出纸巾擦汗。
美女看了一眼林学文,对他笑了笑,就要在他这里停下。
但眼一斜、看了门口位置一眼,颦起秀眉毫不犹豫的就向另一头挪了过去。
一名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民工带着一个十六岁左右姑娘进了车厢,行李不少,汗味很浓。
红白色的条纹大包、一般叫个蛇皮袋,还有一个老式旅行包。
女孩儿脑后扎两根短辨子,红格子上衣,蓝色长裤,带纽绊的黑色布鞋。
她背着一个青色的大号双肩背包,左手提着一大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
正好占了出口位置。
地铁进了龙洲站,车门打开。
汉子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衣袖,左手去扯条纹大包。
“滋”
由于太过着急,汉子青筋崩起的粗壮大手居然将那红白条纹的编织带一把扯烂。
大包里欢快的滚出钢精锅、洋瓷碗、塑料饭盒等一大堆杂物,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向外挤的人脚下蹒跚、阵营大乱。
汉子傻眼,右手还是死拽着手中的姑娘。
“别、别挤!”他焦急的大叫了起来。
巧了,之前那个胖子也要下车,已经挤了过来。
“啪!”
一声脆响。
胖子双目直视车门方向,肉嘟嘟的圆脸伸向前方,两只熊掌一样的大手像游泳一样拼命的拨人,如同战争年代要去破城的勇士。
他的右脚已奇准无比的踩中了那只圆形透明塑料饭盒。
汉子绝望的鼓起黄牛瞅刀一样的眼睛,呆呆的看着那饭盒瞬间便在胖子脚下爆炸,成了一小堆垃圾。
一只塑料饭盒不会让汉子绝望,他的眼睛不到半秒已离开了饭盒位置。
让他有些着急,但又手足无措,只是死死的拽着那小姑娘。
小姑娘一脸胀红,斜着身体拼命挣扎,但没有效果,急的嘴唇张了几下,就是叫不出来。
胖子跟个大狗熊一样已对着她撞了过去。
小姑娘没有退路,正在门边上。
这要给撞上,以她那纤弱的身子只怕要受伤。
林学文猿臂一探,已揪住了胖子的后领。
“啊?”
胖子惊叫一声,一回头就看到了正冷眼看着他的林学文,那青年一脸鄙夷。
“犸的,又是你,放手,你敢动我?”胖子大怒。
“嘭!”
胖子被林学文一把扯倒在地,如同一座小山翻滚,周围的人立即乱骂了起来,也不知是骂胖子,还是在骂林学文。
众人不得不连连避让,一个个东倒西歪如同喝醉酒的鬼步舞者。
不用下车的乘客或是放下手机,或是移过脸、睁开眼来,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里的情形。
“啊”
胖子惨嚎一声,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顾不上去找林学文的麻烦,先捂伤处。
蛇皮袋里面可不止钢精锅这些和善的炊具,还有铲子这些。
伤了胖子的是杂物中坚挺伸出的两根铁棍,这东西林学文认识,火钳。
林学文松开抓着不锈钢立柱的左手,一大步跨出,落在胖子那肥硕屁股与汉子面前的立锥之地。
右手再次探出,已抓住汉子的左肩,口中叫道:“走哇!”
一股大力涌来,汉子身不由已的已被林学文揪了起来。
跟着,被林学文在后背上一推,就在一片骂声中被推出了车门。
但他急怒的情绪分明显示他想揪住林学文暴打一顿,可更重要还是他的行李。
那姑娘虽然腼腆,还算机灵,配合无比的已跟着汉子去到了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