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朗回到区委,将地震局局长的话,原封不动的汇报给高珏。
高珏听了之后,不禁微微颦眉。对于地震局的工作效率如何,高珏实在不敢肯定,一旦真的出事,后果不堪设想。通江区现在,又是修地铁,又是修世博园,另外还有商业圈的建设,一个地震下来,只怕什么都没了。
世博会明年就要召开,届时无法完工,这确实是不可抗力,谁也不能说什么,可通江区的发展,只怕就此跌入低谷。
当然,这些倒还好说,怕只怕,一场地震下来,酿成巨大的伤亡,这样的话,就不妙了。
现在是动物迁徙示警,政府方面必须做出回应,不能一声不吭,这样的话,外界必然恐慌。先前娄朗去地震局的时候,夏德来曾经过来找高珏商量,政府方面应该给当地百姓一个说法。是让百姓做好防震准备,还是说属于虚惊一场,啥事也没有。
在这个节骨眼上,话可不能乱说,如果下达指令,让百姓做好防震准备,那通江就得乱成一锅粥。可如果说没事,一旦真的地震,除了百姓遭殃,当地损失惨重之外,夏德来也是要背领导责任的。正常来说,没有意外的话,这个领导责任足够让夏德来回家,可是现在以高珏和姚淳之间的过节,只怕不止夏德来要回家,高珏也难逃干系。
所以到底下达什么样的指令,高珏也不敢轻易拍板,让夏德来先回去等着。他这边等娄朗的消息再做决定。
地震局方面不敢确定。高珏也不敢确定。但是政府方面不表态,那是绝对不行的。大道上这么多蛇在迁徙,家畜也都躁动不安,明显是在示警,政府不马上给个说法,老百姓肯定会人心慌乱,再出现点变故,后果可大可小。
高珏一时间。也做不得准,从桌上抓去烟盒,抽出一支烟来点燃,静静地吸了几口。
坐在沙发上的娄朗见高书记不说话,他也只能坐在那里,一声也不吭。
高珏抽了几口烟,跟着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边,朝窗外望去。今天的天气十分晴朗,阳光照在身上。令人觉得特别的舒适。
连续下了三天雨,今天刚刚放晴。所以今天日头显得比以往格外明媚。高珏低头下望,可以看到地面上还有水渍。瞧见这个,高珏不禁想起,前三天的雨来。
三月中旬的时节,很少会见到连雨天的,虽说下一场春雨很正常,但也没有说一下下三天的。
高珏跟着响起,当初老牛说的稻花汛的事情。今天的八九月份,会有稻香洵,如果期间降雨量大,很有可能会酿成水灾。高珏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已经让水利局在加高堤坝,预计在稻花汛之前完工。现在蛇虫鼠蚁搬家,家畜躁动,难道是预示到今年的稻花汛会酿成灾难?
高珏倒吸一口凉气,现在才开春呢,降雨量就这么足,等到夏天稻花汛的时候,只怕降雨量会更足,真的酿成水患,也属正常。可他随即意识到,这不太可能呀,如果说真会酿成水灾,动物有预感到危险的警觉,但也不至于现在就能预感到吧。现在才三月中旬,距离稻花汛还早着呢。
他想不出来原因,要是到了夏天,突然出现这种现象,高珏马上可以确定,是洪灾预警,让通江上下做好防汛抗洪的准备。但是现在,为时太早了吧。
高珏清楚,自己要是现在下达防汛预警,通江就毁了。谁也不敢再到通江投资建厂,哪怕刚刚谈妥的,也都会停滞观望。甚至,就连地铁工程,也有可能叫停。因为风险太大。所以高珏不可能现在就下达预警。再者说,夏天还没到呢,天晓得到时候雨量大不大,万一是虚惊一场呢。而且,堤坝到了夏天,已经加高完毕,料想也能顶得住。
可是就说没事,高珏也没把握,他也不清楚,这些动物示警,意味着什么。有的时候,未知的危险是最为令人恐慌的。
思量了许久,高珏突然淡淡地说道:“娄朗,你去夏区长那里一趟,把地震局方面的回复如实告诉夏区长,然后就和他说,不要酿成群众的恐慌心理。现在,通江需要稳定。”
“是,高书记,我这就去。”娄朗答应一声,马上站起身来,离开高珏的办公室,前往走廊的另一头,区长的办公室。
来到夏德来的办公室,娄朗按照高珏的吩咐,将高珏说所的一切,原封不动的说给夏德来听。
夏德来何等老辣,听了娄朗的话之后,也就明白高珏的意思了。高珏明摆着是让政府方面出面辟谣,只说平安无事之类的,消除民众的恐慌心理。这种说法,其实也简单,例如就说,现在开春了,这些蛇刚刚冬眠完,现在冒出来,属于正常迁徙。至于家畜躁动,也有可能是到春天了,属于发情期,难免如此。
当然,高珏没有亲自和夏德来说,也没用吩咐夏德来要怎么做,只是让娄朗将地震局方面的回答,以及说了稳定的字眼,这里的意图也很简单,就是想把自己撇清,一切都是政府的意思。
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是政府出面,好坏都是政府的。高珏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夏德来也没有多言,马上下文件给宣传部,让宣传部联系报社,立刻辟谣,不要令百姓产生恐慌。
可是,通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好几条街上都出现大批的蛇迁徙,不少家畜都是躁动,实在太过反常。看到这一幕的也多,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通江。有那明白的,都说通江要出事,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