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姨娘冲进含香楼,待客的龟公迎面便冲了过来,他一瞧见鲍姨娘的神色,便知道又是哪家的奶奶来捉奸寻夫了。
“我们这儿不招待女客,请夫人移移步吧,别撞上个吃醉酒的莽汉,冲撞了您呐!”他陪着笑脸说道,暗地里忙差小丫鬟们去寻嬷嬷和护院。
鲍姨娘可不吃这套,她直往里冲,抬手就推了那龟公一个踉跄:“你小子别想和姑奶奶我玩花招!你姑奶奶我当年在风月馆做头牌的时候,你们含香楼还不入流呢!还不给我死开?”
“哎呦!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啊!同行姑奶奶来了。”那龟公嘴里调笑道,“这可是草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您是到哪一家做了正头夫人了?”
鲍姨娘一听这话火了,明着是夸她走运道,实则是嘲笑她不是正室也好意思上门来捉奸。
她叉着腰,手指直戳那龟公的鼻梁:“你小子少来!信不信我大嘴巴扇你?我没空和你墨迹,我们家老爷在小香玉哪里是吧?你不带路我也知道,不就是新来的花魁吗?二楼顶头那间是不?还不给我让开路!”
那龟公恬着脸道:“路是没得让的,要扇嘴巴子尽管扇,我们这种下九流的,哪天不给客人扇几个嘴巴子?姑娘这是跳出火坑忘了旧事了,来糟害同行呢!”
鲍姨娘见他撒泼,又带着丫鬟挡在楼梯前不肯让,便急了,双方撕扯起来。
楼下正混乱的时候,谁也没注意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随手拐了名姑娘便上了二楼。那姑娘先是一惊,随即便瘫软了身子靠在男人肩膀上,上了二楼,那男人寻了个拐角将姑娘放下。便径直朝顶头最大的那间房间走去。
屋里二老爷卫齐瑞正在翻云覆雨,许是普通的花式玩腻味了,便闹起了新花样。卫齐瑞双手双脚被绑在床帮上,身上被剥了个干净,小香玉跨坐在他腿根上,如灵蛇般的扭动着腰肢,嘴里的咿咿呀呀的呻吟着,直勾得人心都酥了。
她白皙的皮肤衬着二老爷黝黑的肚皮,格外显眼,二老爷眯着眼睛无比享受。松弛的肚子如同死猪般的瘫在床上。
男人一踹开屋门,大刺刺的走了进去,惊的小香玉一声尖叫。慌忙从二老爷身上滚下地来,缩成了一团。
二老爷骤然从天堂落到了地狱,一个激灵便泄了身子。他瞧不清门口那人的脸,心中一个突突,嘴里忍不住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卫东鋆冲着匍匐于地的小香玉道:“你现在可以有两个选择。或者被我打晕,我会尽量小心不弄死你;或者自己从窗户那里跳下去。”
含香楼是依水而建的,窗户那头便是广陵的沁河。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二楼也不算高,真要跳个河顶多伤风感冒,倒也死不了人。
小香玉抖抖索索的抬起头。张口便婉转哀怨道:“大侠……大侠……小女子我……”
“被我打晕,或者跳下去。”卫东鋆不带感情的重复了一遍,吓的小姑娘腾的攒起身来。
她胡乱批了件衣服。扶着墙走到窗户边上,推开窗叶,望了望河水,又回头望了望卫东鋆,最终一狠心坐在床沿上。随即便跳了下去。
屋外的噗通一声响,惊的二老爷卫齐瑞心中越发惴惴。这人来者不善,今日怕是要遭罪了。
“你……你究竟是谁?不……不要乱来!要银子吗?还是要女人?好吧,无论你要什么尽管开口,我都可以给你。”
“都可以给我吗?”卫东鋆走到窗口,望了望外面,随即摘下斗笠,从案几中的果盘里随手拿起个梨子便啃了起来,“那广陵守军是不是也该给我了呢?”
卫齐瑞见是自个的大侄子,惧怕的感觉便消失了,随即心中火起:“卫东鋆?你小子?你……你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不成体统?”卫东鋆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成体统的似乎是二叔您吧?”
“我……”卫齐瑞老脸一红,此刻自己赤条条,四肢大开的被绑在床上动惮不得,虽都是男人,到底卫东鋆是个晚辈,他确是老脸有些挂不住了:“还不给我松开!”
卫东鋆闲庭信步的走到床前,绕着他观摩了一圈,嘴里啧啧的笑道:“原来办这事还要把自己绑上的啊?”
“卫东鋆!”二老爷怒火中烧,“你干什么?还不给我松开!”
“不,我觉得就这样说话挺好。”卫东鋆几口啃完了梨,随手把核一扔,拍了拍二老爷肥硕的肚皮,“二叔啊,两年没有战事,您这肌肉都松弛了!”
“你!”卫老爷睚眦欲裂,他知道自己这大侄子不靠谱,做事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可堂而皇之的冲进长辈的屋里,破坏长辈的好事,还如此调侃,也太不成话了!他愈发火大,只冲着卫东鋆道:“卫东鋆!你这是在羞辱你二叔我吗?”
卫东鋆一歪脑袋,逐渐收拢起脸上的笑意:“不错,我是在羞辱您,因为二叔您先羞辱了我啊。”
他双眼冷冷的盯着卫齐瑞道:“三个月,我等了二叔您三个月。原本您应该自己来润州上缴兵符的,可是你没来。”他绕着床走到右侧,“您该不是已经记性不好到忘记这件事了吧?不,您不过才四十五岁,虽然这身肥肉令您老得像是五六十岁,可您脑袋应该没有坏掉,应该还记得广陵守军并不是你的私兵!”
卫齐瑞闻言,没有答话,只那眼睛瞪着卫东鋆。
“或者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已经不满足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