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芒石,我需要的是月芒石不是月屑石。它们是有分别的,完全是两种不同性质的东西。你知道‘月舞’上的月儿有多大,那位大师只勾画了半圆,你们懂吗?我不要月屑石的粉末入色,只要月芒石的粉末,否则就是亵渎这幅‘月舞’知道吗?”
“钱?别再跟我说钱的事情。”
“这是能够让人起舞的神作,这是能让人离魂入画的神作……不要用凡夫俗子的目光看待它。”
“听着,你们要钱去就找河管家还是海管家之类的,别来烦我。我只要月芒石,不管它有多么贵重。还有那幅艾伯利翁之泪,我说了要幽泉泪石磨粉入色,你们却找了白泉石,这它妈是什么意思?这是‘我要一块金砖你们却给我一块铜石’知道吗,你们耳朵都聋了吗?不要再给我报价,我不想知道幽泉泪石值多少钱,去给我找来就行了。这幅画不一样,你们那些几百万几千万的名作,过几十年就能拿去擦屁股了。它能够流传万代,懂吗,白痴们!”
金钟花城,私玉楼。
一群权贵小声谈论着帝都的‘皇袍之争’,另一位模样瘦削的老头子却在大声吼叫。
面前摆着价值万金的奇珍异石,他却不屑一顾。
“我不是要水墨石,你们这些浑蛋,我要的墨心水皇石。它是用来为‘月舞’的水中影子染色的,不是随便一块黑色的石头行了,该死的白痴们!孟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要是舍不得钱,那就不要浪费老夫的时间,这两幅画让它们保持原状好了。现在弄一堆垃圾颜料,你们想让老夫毁了它们吗?”
听到喝吼,一众权贵公侯微有不满。
被称为孟公的公爵上前,脸色不变说道:“嵇老,别生气。这仅仅是一些颜料。不影响你老的神奇笔法。你老说得那些东西有点难弄,要不凑合一下,用这些颜料将画卷补全?”
嵇老听闻一愣。
摇头。
叹惜:“孟公好风雅,自建私玉楼。看来。不外如是。老夫这一趟是来错了,你们请便吧。点笔那位大师是一位奇人,他知道用几笔就能统御全幅画卷,并不是你们想象那种绘画师匠。老夫现在只想说一句话:这两幅画已经是绘制完成了,只差入色成型。哪怕你们将蒯木相那老头请来也改动不了半分。”
“嵇老,原画只是一位铁兰绘画院的小教员绘作,你老只要将原画修改……”孟公闻言微有不悦,正要劝说。
“这个老夫早就知道了。是你们不懂艺画,不通情理。那位大师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这幅艾伯利翁之泪他只点一笔就足够了。如果你们将艾伯利翁夫人的画像修缮完美,整幅画反而没有这种效果。这就像漆黑夜空中的一点星辰,你们要弄成满天星反倒是画蛇添足的做法。罢了,跟你们也说不明白。老夫回去了,你们爱啥弄啥弄。”
嵇老说完话也不理众人反应。快步走出大厅。
“嵇老……嵇老……”
众人愕异,孟公正欲追上。此时,门外忽然有一群配剑的老者闯了进来。
为首者也不打招呼。
直问:“打扰了,请问谁是嵇百扇?”
“你们是什么人?”私玉楼的众权贵大惊,护卫们却惶惶不敢动弹。他们已经辨识出来,这群人随便一位都是能秒杀他们的存在。激怒他们,只会自找麻烦。
孟公等人也惊愕无语。
这群老者,任何一人都是他们百请千请都邀不入家门的大尊神。
现在竟然齐齐杀上门庭?
“老夫就是嵇百扇,你们是……练剑场的师匠?”嵇老奇怪道。
“没错,我们是练剑场的人。嵇先生你好。我们手上有一张‘观画离魂’级别的画作,但是被人添画乱绘弄糟了。嵇先生,能否麻烦修缮一下?”为首的老者上前说道。
众人听到‘观画离魂’后,完全不明所以。
嵇老却跳了起来:“你说什么?这种画作你们竟然任由旁人胡乱涂鸦。你们的利剑是铁片吗,不会砍死他吗?快带老夫过去,马上!”
“请!”
“对了,如果要修缮这种神作,恐怕需要不少珍希材料,到时候……”
“只要这世上存在的。无论什么都给你找来。”
“很好,你们是明白人。”嵇老满意笑了,与一群持剑老人联袂而去。私玉楼的护卫们退后让避,不敢阻拦这群风风火火的豪强。看到这群剑老的眼神他们就知道惹不得,绝对是你多事就一剑斩了你的严重后果。
孟公等勋贵们微微脸红。
他们刚刚还以为嵇老浪费金钱,有意夸大事实。
没想到。
转眼之间,一群身份地位更高十倍的老人,为修缮一幅画作而不惜一切代价。
半个小时后。
“孟公,艾伯利翁夫人有事相求。”
“噢,不敢当,蓝管家,不知夫人有何事吩咐?”孟公同为公爵,却不敢对艾伯利翁夫人摆姿态。
“夫人现正在城中练剑场作客,此间正有一位嵇大师同席,他很擅长修缮艺术品。夫人正想讨要‘艾伯利翁之泪’和‘月舞’两幅画作,交由那位嵇大师修缮。由于练剑场的数千名师匠都在陪席,夫人也不方便走开。没能亲自前来,还请孟公见谅。”蓝管家稽首道。
孟公一众,集体无语。
“孟公,难道有什么不方便吗?”蓝管家奇怪问道。
“没……没有。来人,将画作取来,交由蓝管家带走。”孟公轻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