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表现。”
说完,白永光带着那些家伙离开了这个阴暗寒冷的地下室。
等到那些人走了以后,张鑫足足又在地上趴了二十分钟,这才忍着浑身的疼,艰难起身。
隔壁的邻居们,一窝蜂的凑了过来。
“兄弟,没事吧?”
“他们肯定是流氓团伙,报警,让法律制裁他们……”
“社会青年、精神小伙,这些人都是渣滓!”
……
张鑫靠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里满是血腥味儿和骚味儿。
地上那一摊水迹和血迹无情的嘲笑着他,嘲笑着他的软弱无能。
他只恨自己不敢用自己这条贱命搏一把,哪怕刚刚冲上去咬住白永光的脖子,像狗咬住骨头一样,也不至于如此丢人。
尿裤子!
他被人下的尿了裤子。
如果被白财看到,会不会这辈子都瞧不起他?
“这人不会被打傻了吧?”
“要不我们给他打个120吧,万一死在这儿,以后我们也住不成了!”
两个穿着单薄睡衣的女孩一人掐了一根烟,在一边儿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她们刚从夜总会下班,多得是时间看热闹。
他唾了一口腥臊的口水,用尽浑身力气怒骂道:“滚,赶紧给老子滚!”
这些人在他看来,远比老狗仔白永光那批人更可恶。
“这什么人呐?就知道跟我们牛逼,刚才咋没见他这么大声?”
“你没听说吗?吓尿了……”
那些人陆陆续续的离去,嘴里还在说着比刀子更能刺痛人的话。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张鑫从上午被揍,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一句话,一直到了中午。
烟盒里的烟被他抽完之后,他去卫生间随便洗了把脸,血凝固的痂想一块儿块儿墙皮,从脸上脱落,粘在洗手池上,再被晕开。
猩红的不只是血和水,还有他的眼睛。
为了心里那颗最水灵天然的白菜,他不得不癫狂一把。
————
林楠和博文的婚礼很隆重,隆重的不像个婚礼。
各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不知从哪儿就冒了出来。
而且一经介绍,不是这个集团的董事就是那个风投的幕后股东,实力雄厚的吓人。
她素来讨厌人情来往,好在自己找的这个男人,最为擅长这件事。
看着博文熟稔的穿梭在各个阶层之间,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光是真的好。
有些人天生就是混迹于社交场所的人,他们能把人际关系处理的游刃有余,他们深谙语言这门艺术,也懂得掌握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分寸。
面对比自己地位高的人时,博文谦卑的像个学生,丝毫不会因为自己有个有钱有地位的老丈人而自傲。
面对下属或者是同事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傲气,平易近人。
她父亲前几天曾对她评价过博文,说他是‘生来就是守江山的料子。’
林楠自然明白,父亲这话一语双关。
既是再说博文交际能力出众,也是在说他冲劲儿稍显不足,不适合开疆拓土。
可他更明白,林家现在需要的不是开疆拓土,恰恰就是这份圆滑和保守。
虽然婚礼明天才开始,但林家别墅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十几拨人。
这还是在林传福刻意挡了一些不太熟悉的人的情况下。
如果任由宾客拜访,恐怕林家这栋别墅的门槛真要被踏平。
林家在武汉,乃至整个湖北的商界地位非比寻常。
作为湖北佬里佼佼者,林传福是少数几个干干净净的商界大佬,没有任何灰色经济存在。
自改革开放以来,他便一直走在湖北的前列,以非凡的远见卓识先后落子电池、汽车、能源、环保……等行业。
如果说当年联想在武汉投入基地是带动湖北新兴产业的外援,那么林传福的系列产业,就是本土民营经济的梅罗。
哪怕强如联想,仍旧要跟在林传福身后连吃五年灰。
“博文,来!”林传福在不远处笑着朝自己的女婿招了招手。
刚刚送走一波客人的博文快步走了过去,在走到老丈人身边之前,他已经打量好了那个即将就要认识的年轻客人。
在林传福的圈子里,虽然也不乏出色的年轻人,但如此年轻的还真不多见。
那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挺拔的西装,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
都说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博文之前多少有些不信,但这一刻他信了。
不论是从长相气质,还是言谈举止。
这个家伙都属于无懈可击的类型。
“这位是林奈,澳大利亚华人商会总会长林振东的公子。”
“林奈啊,这是我的女婿,博文。”
“你好!”
两个年轻人握了握手,彼此很有礼貌的笑了笑。
林传福继续说道:“别看林奈娃娃脸,这小子已经二十八岁了,当年和他爸去澳洲时,他还是个小屁孩儿呢,没想到十多年过去,竟然成了一位科学家……”
远道而来的林奈微微一笑:“伯父,您别取笑我了,我不过是在实验室给老师们打打下手,算什么科学家。”
博文倒是有些惊讶,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到极致的男人竟然是个搞科研的……
这和平时他印象中的头发稀疏、戴着眼镜的科学学者形象差的也太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