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侧妃对她直摆手,陈氏会意,让丫头们出去,再请孙侧妃坐得近些,孙侧妃悄声问:“姐姐可见了殿下?”
“见了,”陈氏心里一惊,想在孙侧妃面上找找答案:“也见了你,也说你……”她下半句还是咽回去。
孙侧妃有些气不平:“公主有那么多的丫头,陪嫁一百车,宫人就有几十人,怎么还算计我的丫头!”
“啊?”陈氏一愣,急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孙侧妃也不笨,见她神色和自己不一样,也愣住,试探地问:“你的丫头倒还在?”
陈氏和孙侧妃也一直面和心不和,不过陈氏在先,孙侧妃在后,经过纪沉鱼的陈侧妃想想孙侧妃没有纪沉鱼那么跋扈,偶尔也笼络她。
此时两个人话说岔了,陈氏知道自己说话急了,忙缓和一下先笑着。孙侧妃知道自己话说得鲁莽,没打听清楚就先说出来自己的不满,后悔着正想如何掩饰。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碰在一处又同时闭嘴。尴尬的再笑一笑。陈侧妃决定先说,不舍一些话,怎么会得一些话,她黯然神伤:“殿下说我属相不好,说我冲撞公主,让我不要去侍候。”孙侧妃大吃一惊,先是一喜,公主不喜欢她?再就是一愁,她从此可以少件差事。再一喜,公主不喜欢她,以后也不要她去,她就少见殿下。来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殿下对陈侧妃过于自己的喜欢,细数过陈氏和殿下见面的次数说的话,不比自己多。
这是在外面,大家住一处,孙侧妃想数明白很容易,都不用收买下人,自己在窗户眼里张望数着就行。
再又一愁,见过安陵王宫,见过安陵人的傲慢,侍候公主不见得好事,不侍候公主也不见得是坏事。
她到底年纪一般,这喜了又愁的心思面上没有,眼中一一闪过清楚无比。陈侧妃冷笑:“妹妹有什么话儿要对我说?”
别人都说了一件,孙侧妃不说也不好意思,哪怕是件假的也要来上一件。她低头想想,假话倒有,不过自己的这件事自己就是不说,陈氏也会知道。她委屈地说出来:“殿下说我的丫头好,要去侍候公主。”
陈氏愕然!半天嘴张开回不去!慢慢嫉妒地道:“染雪和离花,是以前侍候纪侧妃的,是两个得力的人。”
陈氏经过迎亲这两个月,一些细小事情让她明白殿下的丫头是喂不熟的,也不能让心腹人。比如刚才让她们出去,她们是出去了,可是外面一定听着,陈氏无可奈何,也从来不告诉孙侧妃,巴不得她和自己一样想收买丫头,也碰不少小钉子才知道。
有些人,自己吃过的亏,总是希望别人也吃。
孙侧妃嘟起嘴:“就是!我多喜欢她们,再说公主侍候的人不少,殿下又送两个去,人家肯要?唉,希望公主今天晚上退回来。”
两个侧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一句话在心里没有问,殿下和公主真的圆了房?就在这荒山野地里,前不接村,后不接店的地方?
公主您能不能有点儿身份和尊严!许王殿下一天喜洋洋,他理过自己的思绪,把纪沉鱼是公主,和以后夫唱妇随想得无限美好。亲自去驿站厨房里看了供给公主的菜,他们带的路菜不少,样样不缺,不过许王还嫌不够,雪天里骑马带着人出去,亲自射下一只雪鸡,命人烤好给公主送去。
中午公主不见他,许王还美滋滋,女孩子黄花才破,害羞是难免的。他一想到纪沉鱼还是完壁身,就喜欢得不能自己。用过午饭,吩咐小厮:“取让你放的红木匣子来。”不一会儿取来,是个三寸见方,并不大的红木盒子。四角镶铜珠,刻着有花纹。
打开来,里面是一个红绿宝石镶翡翠的白玉簪,玉质近于象牙色,天然有一道凤尾花纹。这是先皇后的遗物,原本是给安陵公主的聘礼,许王知道纪沉鱼还在,生气以后单独留下来,准备找到纪沉鱼,她讨人喜欢呢,就给她,不讨人喜欢呢,就等到纪沉鱼讨人喜欢的时候再给她。
现在不必放了,许王看了一遍,亲手放好,让添寿拿去送给公主,再约晚上用饭。添寿不一会儿回来,还是那一句:“公主说晚上她要自己用饭,让殿下不必过去。”殿下又碰钉子,小厮们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但是也怕殿下脸上下不来。
许王丝毫不放心上,一笑了之。添寿出去,耳朵尖的听到房中有一句自语:“总是害羞可怎么成!”
纪沉鱼是害羞吗?她快气死了!此时要问她有没有欢娱,她会说有!可是被人强,理当生气!
张氏不识趣,又在说个不停:“我看驸马很喜欢公主,这样也好。如果他懂事,可以利诱他,对他说扶他登皇位,不过年贡品从今年起要增加。还有公主你,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你想来没有学过如何对待男人,从今天晚上起,老奴…。”
“啪!”一个木头如意,原本是驿站里没有收拾走。纪沉鱼抓起来往张氏脚下一丢,怒急攻心,眼睛都红了:“你对着它教吧!”
张氏不生气,她的职责原先是送假公主到云齐后杀了她,现在则是受晋王命,一路教导,再想法子把她接回。张氏出身安陵大家,世受皇恩,久懂国事。鉴于安陵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