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杰带着白云暖和安宇梦打开了一间屋子的门,屋内的一根柱子上锁着侯伯勇。
侯伯勇显然是被关了许久,整个人恹恹欲睡。听到开门声,他睁开了眼睛,见到白云暖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王妃?”
侯伯勇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他清清楚楚地听见白云暖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侯伯勇!”
侯伯勇本能地想下跪,却发现自己被捆着,他只能回应白云暖道:“是,王妃,是我,我是侯伯勇。”
见侯伯勇被捆着,白云暖对戚杰道:“你干嘛捆着他?还不快放了他。”
“对,放了他!”安宇梦附和。
戚杰也不解释,直接走过去解了侯伯身上的锁,转身对白云暖道:“既然你到了兰屿,你就将他带回去吧!省得我一日三餐倒贴他。”戚杰说着,便面无表情地走出去了。
“喂!”白云暖无奈,只能先去看侯伯勇,“你怎样?你怎么被他捆上了?捆了多久了?”
“回禀王妃,奴才技不如人,实在惭愧,自从到兰屿找到戚杰,奴才就一直被他锁在这间屋子里,不过他一日三餐按时供给,倒也没有亏待奴才。”
白云暖嘟囔了一句,“这个戚杰。”继而对安宇梦道:“宇梦,你先待侯伯勇回青瓷那里去。”
“那你呢?”
“我要留在这里,继续劝导戚杰,直到他肯跟我们回中原为止。”
安宇梦不放心,“这样不行,太危险了。”
白云暖摇头,“不会的,戚杰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也算出生入死过,他不会为难我的。”
“这样可行吗?”安宇梦忧心。
侯伯勇道:“我和戚杰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他人心地是很好的。”
安宇梦这才和侯伯勇离了戚杰的家。回青瓷那里去。
白云暖从屋子里走出来时,戚杰仍旧在院子里劈柴,并不与她说话。
白云暖想了想,便抱了几根柴去厨房做饭。
米淘好了下到锅里。火却无论如何生不起来,而且弄得整个灶膛口烟熏火燎的。
白云暖正咳着,戚杰走了进来,他默默团了一团干草扔进灶膛里,火终于生起来了。白云暖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戚杰始终面色冷凝双唇紧抿,她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饭菜做好后,二人坐到桌边去吃。
戚杰递了一双筷子给白云暖,白云暖接了筷子,没话找话道:“其实兰屿虽说是异域,和中原也没什么两样嘛!吃的也是白饭,用的也是筷子。”
“所以兰屿人并不比中原人低一等,中原屡次进犯兰屿,师出无名。”
白云暖语塞了。和平与战争那是男人的话题,她一个深闺女子不好发表议论。
两下里默默地吃完了一餐饭。戚杰起身拿碗去洗,白云暖要去抢着洗碗,却被戚杰拒绝了,他依旧面无表情,神色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王妃远道而来,戚杰也请你用过餐了,地主之谊已尽,王妃该回去了。”
白云暖怎么可能就此甘心?她拉住戚杰乞求道:“杰哥。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你就和我去中原一趟好吗?”
“我去中原能做什么呢?”戚杰反问。
白云暖愣住了,张易辰是说过让戚杰去揭发戚太后的真实身份,可是戚杰也是兰屿人。他怎么可能不帮戚太后,反而去帮他们中原人呢?
戚杰已自去洗碗,白云暖终于问道:“我只问你,十八皇子不是皇上的亲骨肉,对不对?”
戚杰背脊一僵,但短暂的停顿之后依旧继续洗碗。
“新皇是戚雪和你的孩子对不对?”
戚杰面色再次一沉。白云暖见他如此光景。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她道:“王爷说过,兰屿公主钟离雪在战乱中失踪,这失踪的亡国公主便是戚太后,对不对?钟离雪失踪的那段日子,正是杰哥你带着她向我求救的日子,所以戚雪和我做朋友,说深爱皇上,骗取我和王爷信任,张罗让她进宫,一步步到了今天,这是一场苦心孤诣的复仇的政变,对不对?”
戚杰无言以对,白云暖说的都是实情。
“王妃,请回吧!”
“我如何能回,我的家国都濒临瓦解,我的丈夫还在戚太后手中当着人质,我们一家不得团聚,我回去了又有什么意义?杰哥,我们一起死里逃生过,你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你的命,我们相依为命过,所以阿暖自认对杰哥你是真心的。阿暖有一事不明,还请杰哥实言相告。”
白云暖的话令戚杰心情沉重,他道:“你说。”
“那一夜,我到海棠苑给戚雪送安胎药,你突然从窗子里飞进来,一见到我就宽衣解带,可是当我问你‘杰哥,你在做什么”时,为什么你的表情是吃惊的?那一夜,你眼中的我到底是谁?是戚雪吗?戚雪让王爷将你安排入宫做羽林郎,就是为了方便你俩幽会对不对?可是我们在雍王府中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你不可能认错人,你不可能将我认成戚雪的,所以那一夜到底是为什么?”
白云暖的眉头越蹙越紧,她在等待戚杰的回答,戚杰却背过了身。
“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戚杰闭了闭眼睛,痛苦道:“公主让我入宫做羽林郎,的确是为了能让我和她方便幽会,只是公主没有料到男女之事是不能屈从于命令的。”
“我不明白……”白云暖有些糊涂了。
戚杰转过身看着她,眼眸里的忧伤如深邃的海水,他的声音也是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