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言情总裁>良妻>第五章 对弈

慧泽大师身后,是一扇方正的门,正中悬着一块楠木刻的蓝字横额,上面刻着“虚白之室”,两旁楹贴是桄榔木的,刻着:茶烟乍起,鹤梦未醒,此中得少佳趣;松风徐来,山泉清听,何处更着点尘。书法古拙异常,署款:弟子白嵘珉书。

白嵘珉,白云暖心下诧异,这不是先祖的名字吗?

先祖白嵘珉,官至兵部右侍郎,平生喜欢收藏古代典籍,结识了藏书人万先生。万先生器重其少年英才,将独女万华许配给他,并以毕生心血万卷楼为嫁妆。

白嵘珉晚年扩建万卷楼,怕火,水能克火,便以五行生克中“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强金得水,方挫其锋”的原理为新的藏取名“强金阁”。

时任皇帝亲笔题壁:风雨强金阁,藏尽天下书。

白家一时风光无限。这凌云寺便是白嵘珉春风得意之时捐资建造的。

至白云暖大曾祖父、曾祖父、祖父三辈时,白家势头渐弱。

前世父亲也带家小来凌云寺敬佛祈福,纪念先祖,但是是和继母、以及继母生下的儿女们前来。白云暖总是在元日这天被留下看家。非是父亲不让她来,而是她丧妇之女早就养成孤僻的性格。

“慧泽大师,劳您亲自出来迎接,折煞白某了。”白玉书拱手向着慧泽作揖,一脸的笑容可掬。

“这凌云寺原就是白嵘珉先生捐资建的,白老爷在元日率着家小来凌云寺上香就当是回到自己的家了。”

慧泽大师五官端正,浩然正气,一袭素色袈裟翩然若仙。他身后的几个弟子也是皎皎自洁的佛门君子。

与白玉书“别来无恙,新春快乐”地寒暄了几句,便携手进门。

白云暖随着父母兄长在凌云寺内又是上香又是拜佛,折腾了半日,这一世前十二年的记忆也渐渐复苏过来。

往年,白家在凌云寺上完香后都是当日便回洛县去,顶多中午留在寺庙吃些斋饭,今年,白玉书却让家小留宿凌云寺,不知所为何事。

白云暖自是不关心父亲留宿寺庙的原因,她只和母亲一起到寺庙厢房去歇息。

白家下榻的厢房在凌云寺东边,与西边僧人们的寮房没在一处,以免扰了僧人们的修行。

白姜氏因着在来时路上受到了惊吓,又在寺院内跪拜了半日,很是疲累,白云暖便让真娘服侍她歇了午觉,自己则和白振轩在厢房内下棋。

白云暖将雨墨打发去了廊下吹风,房内就留了心砚伺候茶水。

心砚不时给白云暖茶杯里添加热茶,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白云暖知道她在担心妹妹,假装不看她。

和白振轩杀了几盘,白云暖每局都能赢哥哥一子半子的,白振轩笑道:“阿暖真是神了,从前下棋不是悔棋,就是耍无赖,今天居然能赢哥哥的棋,还赢得很有技巧,看来长大一岁就是不一样,脑袋瓜突然灵光起来。”

“下棋有什么?心砚下得比阿暖还要好呢!”白云暖说完便后悔了。前世,病榻之中,空闺寂寞,闲来无事,就是下棋看书聊以解闷,棋艺自然长进,连带着“陪太子读书”般的心砚棋艺学问也很精进,而这一世的心砚不知道棋艺学问又如何?

白振轩好奇而惊讶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心砚,“哦?心砚也会下棋么?本少爷怎么从来不知道啊?”

心砚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急道:“小姐干嘛寻心砚开心哪?心砚何曾会下棋来着?心砚不过一个粗使丫头,但求在小姐身边伺候着不出错便是万幸,琴棋书画是小姐少爷们的玩意儿,心砚可不会。”

话说完时,脸已红到了脖子根儿。

白云暖笑着摇摇头。心砚还是那个实诚单纯的心砚。

“不会有什么打紧?改日本少爷教你呗!”白振轩豪爽一笑。

“心砚可不敢。”心砚越是局促,白振轩越发有了逗趣她的意思,他拿起心砚添的热茶一口抿掉,道:“这拜师茶我先喝了。”

看心砚囧得脸红脖子粗,白云暖和白振轩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正笑着,窗外传来雨墨重重的咳嗽声,心砚一凛,屈膝便跪在了白云暖跟前,“小姐,求你原谅雨墨吧!她知道错了,她不该拿小姐的花簪子,是心砚不好,心砚没有教导好妹妹,求小姐要罚就罚心砚,不要罚雨墨在廊下吹风了,天寒地冻,她会着凉的,到时小姐身边就少一个伺候的人了。”

心砚哀恳地看着白云暖,白云暖的眸光一冷。

要不是心砚说,她刚重生,还真不知道雨墨手脚不干净的事情。

“既然错了就该受罚,她错了,你没有错,所以怎么能让你代她受罚呢?”

白云暖言辞冷厉,态度强硬,心砚眼里浮起了泪花。

窗外,雨墨的咳嗽声越发急促了。

心砚含着泪,哀恳地看着白云暖。白云暖心下郁闷:心砚哪,傻丫头,你对她有同胞之情,她却哪里肯念手足之谊?我今日若不好好惩治雨墨,他日你便要吃她的亏,难道这一世我还要眼睁睁看着你死于她手吗?

白云暖心里的郁闷心砚哪里能领会?雨墨再不济也是她的亲妹妹。姐妹连心,雨墨是不懂事些,可是她这做胞姐的,也不忍心看着妹妹吃苦。

见主仆二人僵持着,白振轩打圆场道:“阿暖,佛门圣地讲究慈悲为怀,雨墨的事等回到白家再处置,如何?”

“哥哥都这样说了,难道阿暖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哥哥吗?”白云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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