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斋,外面绿竹丛生,微风吹过,带动了竹条,飘零下几片竹叶,带来了无限生机,可是却驱不走满园奴才的忧思。
自乌拉那拉氏生产后,满园奴才们都心惊胆战地做事,不敢发出一丝动静,每每看到主子笑盈盈地样子,眼中不觉透出一丝怜悯与惧意。正所谓正屋喜气洋洋而院中人却是如履薄冰般行事,此院气氛怎一个“怪”字了得。
正屋,翠竹和心竹都在逗着乌拉那拉氏,希望她能够忘记孩子,可是世上哪有母亲不记起刚生下的孩子?当乌拉那拉氏多次询问之后,两人已经词穷,无法再掩饰。
“把孩子抱来吧。本福晋想要看看孩子。”乌拉那拉氏嘴角退下了笑意的弧度,神情莫测,慢条斯理道。
翠竹和心竹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能找到紧张与担忧的痕迹,翠竹无声地点了点,开口道:“是,主子,奴婢这就去把小主子抱来给您看看。”
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翠竹退了下去。
须臾,翠竹手里抱着婴儿,领着奶娘一起走了进来。
“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两人都是向乌拉那拉氏盈盈一拜,乌拉那拉氏见状,赶紧让两人起了身。她看着翠竹手中的孩子,心中不知怎么起了一丝怯意,嘴唇动了动,始终却没有说出话,只是愣愣地看着。
翠竹看出主子的动摇,甚是犹豫是否要抱上前,可是又怕主子看到小主子的面容会疯狂,不行,得让主子接受,毕竟这是主子千辛万苦之下生下的孩子,于是定了定心神,开口道:“主子,奴婢把小主子抱来了。奴婢抱上前去,让您好好瞧瞧。”
翠竹话语一落,不等乌拉那拉氏说话便径直上前。
乌拉那拉氏浑身颤抖,别怀疑这是激动的表现,手颤巍巍地伸向了那碍眼挡住视线的衣角,轻轻地拨开了衣角,看到了那令她想念已久孩子的面孔,她的手顿住了,神情呆滞,瞳孔慢慢放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随即昏了过去。
翠竹惊叫,连忙先让奶娘把小主子抱下去,而心竹在察觉出不对劲之后,果断派人去请大夫前来看病,两人可谓是合作无间,颇为默契。
少顷,大夫前来,替被帐帘挡住的乌拉那拉氏把脉,闭着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片刻之后,探出病情,神情颇为无奈,对着翠竹说道:“侧福晋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我这边开一剂药,吃下去就会没事的。”
翠竹和心竹都松了口气,纷纷酬谢大夫。翠竹留下照看乌拉那拉氏,而心竹则是跟随大夫去取药。
清芷榭,哲哲正拿着刚做出来的玩具,逗着女儿们,她惊喜地发现女儿们的的多变,前世的她没有多加关注女儿们的成长,还一直埋怨她们不是儿子,今生,看到了女儿们短短几月的变化,高兴不已。
乌兰悄然进去房间,看到一身淡色罗裙的哲哲逗着小主子玩耍的温馨场景,心中暖暖的,不过一想到今日得到的消息,她无奈之下打断了她们母女间的互动。
“主子,有消息传来,乌拉那拉氏今日晕倒,请了大夫前来问诊,像是受到了惊吓。您说咱们是否要去竹斋看看?”
哲哲眉头皱了皱,甚是不喜有人打扰她们母女间互动时间,口气中也自然而然带上了一丝不悦:“竹斋,若没有派人来禀报,咱们不用去凑热闹。你自己随时关注她们的动向即可,不用多理会其他不必要的事情。下去吧,下次不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乌兰听出了哲哲口气中的严厉,便诺诺应道,然后退了下去。
而留在正屋的哲哲,此时已经没有了逗弄女儿们的心情,她把女儿们抱上了床,自己也跟着躺在床上,腾出一只手慢慢拍着女儿们,哄着她们入睡,而自己已经陷入了思考的漩涡,哼,乌拉那拉氏,这只是第一步,你的承受能力也不过如此,希望你能经受得住日后的事情。
几天过去了,乌拉那拉氏还是没有回过神来,潜意识里不想要接受这个事实,她在逃避,即使每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纯粹是身体反应,不是心理反应。
翠竹和心竹颇为担忧,眼看着主子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中不可自拔,对于即将到来的满月酒十分担忧,她们怕其他院子的人嘲笑主子。翠竹实在忍无可忍,终于打算出手唤醒还在梦中的主子。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翠竹决定经常抱着小主子让主子身边凑,让主子经常看到小主子的脸,好唤起她的理智。
不论为何,翠竹的策略还是可行的,毕竟哪有人对着这样的孩子不打破自己的梦?
乌拉那拉氏恢复了理智,看着翠竹怀中的孩子,眼中带着浓浓的厌恶和憎恨,语气极其不好地喝道:“翠竹,快把他抱下去,我不想看到他。以后不要把他抱到我房中,让奶娘看着就行。”
翠竹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她没想到主子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残酷,虽然孩子的面容是让人有点儿难以接受,可是身为母亲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她想要劝说,被身旁的心竹拉住了,看着主子的神情,她明白现在不宜多说,便领命带小主子离去。心竹满眼担忧地看着翠竹的背影,自己静静地守在一旁。
“主子,线人来报,乌拉那拉氏被她的孩子吓到了。您说那孩子是不是其丑无比?还是长得怪模怪样,居然能把自己的母亲给吓晕。”
“是吗?哈哈哈,真是畅快人心。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