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夜空如此的明亮,却又阴风阵阵。
多尔衮贝勒帐篷里灯火通明,两个身影映在帐篷上,沉默着,无人说话。
须臾,那冒充大玉儿的女子动了,抬起自己白皙的手缓缓摘下了面纱,露出那张花容月貌的容颜。
“十四贝勒,以你的才智,想必可以猜出哈日珠拉为何假扮玉儿来此,还望十四贝勒成全。”哈日珠拉虽有求于多尔衮,可面上没有一丝卑微的请求,她既然已来到军中,即使没有多尔衮相助,也去见岳托也有几分把握,只是花费精力要多些,当然,不如直接让多尔衮带她前往岳托营帐来得快,不过,她不会舍下尊严去求他,她的身份不允许,她的自尊更加不允许。
多尔衮听着哈日珠拉的话语,静默片刻,斟酌再三,道:“哈日珠拉格格,今日多尔衮就帮你一回,只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岳托贝勒,望你好生照顾他。”
“这你大可放心,哈日珠拉定让他转危为安。哈日珠拉不会让他有事。”也不允许让他有事,不然她
一辈子都会恨他,不,她不会再记得他,她会彻底忘记他。即使心从此以后都变得空白,她也不愿像书上那些女子般卑微而想念他人中度过一生。即使舍弃他,心会如被刀割般疼痛,她也只能忍痛割舍。这些话她没有明说,只是心中如是想到。
“好,希望格格记住今日所言。跟爷来吧。”多尔衮说完,不待哈日珠拉说话,便率先走出帐。
哈日珠拉尾随其后,出帐。
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大营帐前,只见此营帐被士兵重重保护着,可见此营帐内的人物非常重要。
哈日珠拉随着多尔衮进入帐内,一阵浓厚的药香味扑鼻而来,而她的视线像是有感应一般一眼便看到了他。此时的他脸色是如此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微弱的生息。
多尔衮带哈日珠拉进入岳托营帐之后,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哈日珠拉的反应,他的心中似乎也在期待着能够发生什么。
哈日珠拉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岳托,心中生起阵阵刺痛,她握紧双拳,缓缓走向岳托,她浑身在颤抖,那么害怕,怕那人只是毫无生息的躺在床上,她无论无何也无法再唤醒他。离他只有几步远,于她来说却是千里万里。
最后她还是来到了他的床前,而一旁在伺候的奴才们只是看了眼哈日珠拉便退开,让哈日珠拉近身。
哈日珠拉坐在床边,伸出不停在颤抖的手,紧紧握住岳托露在外面的手,确定了他的手还是温热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岳托的额头不停的冒出汗来,嘴里也呢喃着什么。
哈日珠拉见状,立马起身,走到脸盆边,刚好盛有温热的水还有毛巾,她拧了拧毛巾,后回到岳托身边,为她温柔的擦拭着,眼中透着浓浓的情意与伤痛。
多尔衮静静地看了会儿,面无表情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最后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去前,说了几句:“他高烧不退,必定要在明日午时前退烧,不然后果难想。”多尔衮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哈日珠拉闻言,手微微停顿了下,后又若无其事温柔地为岳托擦拭着不停冒汗的额头,不去理会多尔衮的离去,自顾自的说着话:“岳托,跟你说个秘密,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心中就已对你产生了一丝好奇,不过也带着一丝怀疑,对你能力的怀疑,我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让啊哇格和阿爸如此欣赏,所以见到你的时候,就想接近你了解你,然后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有了接触的机会,也更多的了解了你,你不准笑话我哦,那时的我或许在心底对你有了与众不同的感觉。”
哈日珠拉回忆着过去,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毕竟这是她从未对别人说过的事情。就在哈日珠拉不注意的角落,岳托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岳托,你答应过我的,今生都会陪在我身边,大丈夫不可失信于人,你一定要坚持,一定要痊愈。若你…我便永远不会原谅你,我不会恨你,因为恨你只会让我记得你,我要把你驱逐出我的记忆之中…”
岳托身处在黑暗之中,听到哈日珠拉说要忘记他,他不甘心,他要脱离这个黑暗世界,他不允许她把他忘记,他不允许!
哈日珠拉双眸之中隐约闪现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目光一直注视着岳托,希望他能够回应她,可惜什么都没有,她的心底划过一丝失落。不过不到最后关头,她不愿放弃,不停地为他擦拭身子,此时的她全然忘记了女子的矜持与贞洁,眼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岳托退烧。
时间就在哈日珠拉不懈努力中过去,当一丝曙光从外照进帐时,哈日珠拉抚摸着岳托微凉的额头,终于露出了一摸真心的笑容,也放心的晕睡过去。
哈日珠拉醒过来时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脸色一白,难道岳托…?不会的,她急急忙忙穿戴好,便冲出去,往军营方向而去,而慌忙中的她没有发现,守卫她的侍卫没有阻拦她,任由她离去。
哈日珠拉冲进岳托营帐之后,发现岳托正安然地喝着药,而她的啊哇格和阿爸都在。
寨桑见到神色慌张的哈日珠拉,心中叹气不已,面上却沉了下来,怒斥道:“哈日珠拉,还不快回去,此地岂是你能来之地。”话随如此说,不过寨桑的眼角却瞄准岳托,想要看看岳托的反应。
岳托不忍哈日珠拉被寨桑责备,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