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一飞奔过来,秀荷就流着泪扑进了薛匀尘的怀里。
“尘,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要杀我!”秀荷找到安全感,不怕了,“你在找我对不对?就是她把我强行带来这里的!”
锦儿听得不知所云。
秀荷,她在说什么?她为什么听不懂?要杀她的,是阿珠啊,不是她,她也是受害者!
锦儿想和薛匀尘解释,她相信他会相信,可是,张开了嘴,她却发不出声音?
眼神微变。
她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能说话了?锦儿尝试着再次说话,可是还是出不了声!
她,她到底怎么了……难道……哑了?
锦儿倏尔傻了,薛匀尘盯着对面那张蜡黄的脸,他的嘴角冷漠的微扬,“西域公主呢?”
西域公主的贴身婢女要杀秀荷,那当然要问西域公主为什么了。
侍卫中有人答道:“已经离开皇陵了。”
离开了?
薛匀尘眸光微闪,眸底一丝他极少有的锋芒,竟然离开了,那就只有他自己来处理了。
“带走。”薛匀尘微冷的目光扫过锦儿,转身,和秀荷先行而去。
待竹林的人都消失后,万千竹树之中一棵之后一直藏着的一位老妪,转身,飞快的脚步踩着雪地,朝竹林深处去。
竹,绿,雪,白,一座深沉的枣红色亭子,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
听完了老妪的报告,托亚琪琪格看着对面坐着的老男人,明灿四射的美颜上,露出了一个微笑,“萧丞相,看来,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进行的很顺利呢。”
“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杀的那些刺客,只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些棋子,这慕容佾,平日傲世轻物,关键时候还不是掉了链子。”萧丞相冷道,复而一笑,“西域公主这一计李代桃僵真是高,最安全的人却成了最危险的,哼,慕容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女人手里吧。”
托亚琪琪格的一只手指有节奏的敲着石桌,似在思量什么,“还是防患于未然吧,他和那个什么薛大少爷……薛匀尘?不都是警惕性很高的人吗?所以,此项计划不能拖延,成败在此一举,阿珠必须尽快动手,杀了慕容佾———”抬眸,唇瓣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紧锁住他,慢慢的,慢慢的说,“一切,就瓜熟蒂落了。”
萧丞相眸中的笑意加深,坦然的迎视的她,“擒贼先擒王,届时,盛陵王朝少了一只手臂,也就是我向西域王和西域公主借兵,举义造反的时候了。”
托亚琪琪格的笑容更加炫丽,眉飞眼笑,“好说好说,父王和我,无时无刻都在等待这一刻的来临。”
萧丞相顿时,开怀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
直到被人关进薛府的大牢,锦儿才缓缓明白过来,这荒唐的一切,是为什么。
没有镜子,只凭用手去摸,也能感觉到这不是自己的脸!还有身上的衣服,根本不是自己的!
她现在,一定是和阿珠互换身份了,从秀荷就可以看出,而且,她记得,她在被托亚琪琪格敲晕之前,阿珠也说过类似的话!
“因为,从这一刻起,你,要成为我,而我……要成为你。”
就是这句话!
猛地,锦儿心尖一颤。
她现在是阿珠,那阿珠就是她。
阿珠是陌锦儿,是南菱王妃,在南菱王府,在……佾的身边。
她这么做,到底是何目的?
锦儿不敢想,因为一想到阿珠是有所企图,一想到佾面临着看不见的危险,她就担心得要命!
站在牢门面前,锦儿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究竟怎样才可以出去呢?
这里阴气重重,老鼠四窜,到处都能闻到令人窒息的馊味,根本不是人活的地方,如果不是那些跳跃的火光,她会以为,自己此刻在的地方,是阴间,而不是人间。
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少爷。”
狱卒尊敬的称呼声。
锦儿知道是薛匀尘来了,整个人激动的趴在牢门上,只见牢廊上他正缓缓走近着,每每走过一个火烛,红色的火光就会在他的身上,在他的眼里跳动。
“打开。”薛匀尘站在牢外说。
“是。”狱卒摸索出身上的一大串钥匙,转眼,打开了牢门。
薛匀尘走进来,正巧此时,一只老鼠吱吱叫着窜到了锦儿的脚边,锦儿慌乱失色的往别处跳,她的狼狈受惊,薛匀尘看了,只觉好笑,“你怕老鼠?”
抚着胸口,压下惊,锦儿回视他,点头,她怕老鼠!
薛匀尘倏尔低下眸,颊边掠过的轻嘲,一闪而过,又抬起眸,“性格彪悍的异国女人也会怕老鼠?”
锦儿点了点头,迅速,又摇摇头,不对,她是怕老鼠,可她不是异国女人!她不是阿珠!
她的点头又摇头,让薛匀尘眉头一拧,可就算不明白,他也没耐性多问。
“你为什么要杀秀荷?”说起正事,薛匀尘步步紧问,“西域公主命令你的?”
这回,锦儿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了,她咬着唇。
“为什么不说话?”薛匀尘有些不高兴,他逼近她,低低的问,可是那平静的语态下,却有一种寒冷,“我问你问题,你应该回答。”
清澈的眸子流露出几分畏怯,锦儿不知所措的望着他的寒眸。
薛匀尘蹙蹙眉,“你是哑巴?”
锦儿急切摇头,摆手,她很激动,慌得要死,可是,她又想起,她现在,的确是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