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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流笑道:“你说的似乎大有道理。”梅占雪道:“有道理就好,咱们这就回头。”
楚青流道:“我说的是似乎大有道理,似乎。我只问你,凭大哥那种老江湖,他的心思能叫你猜了去?照我看,就算回到原地再掉头向西,未必就有路径。就算有,也必定走不通,还是要折回到别的路上来,白白耽误了工夫。”
梅占雪道:“还能是mí_hún阵?鬼打墙?”楚青流笑道:“那也差不了多少。”梅占雪道:“你不是能夜观天象么?原来只是吹牛皮。”
楚青流道:“观星也要有星可观,若是进了密林深谷,还怎样看星?要是遇到阴雨天,日月星辰全都没有,那又怎么办?你没有留意看,大哥行路,并非全靠日月星辰,另外还有许多讲究。”
梅占雪恨道:“什么识得北斗天下好走,看来全是骗人的鬼话。”楚青流道:“你不怪自己本领不济,反怪起古人来了,倒打一耙子。”
梅占雪道:“我不管,反正我得回去。”又软语相求道:“好二哥,咱们回去后,先向西走走看,走不通就回来,你这次听我的,以后这一个月,不,三个月,我全都听你的,好不好?”
楚青流笑道:“你说话从来都是不做数的,我不上这个当。”梅占雪道:“你爱信不信。”掉头往回走,楚青流无奈,也只好跟上。
回到分手之处,魏硕仁人已不见。梅占雪松了一口气,说道:“我真怕大哥还在这里,等着骂我呢。”楚青流道:“你先不要欢喜,你看这里有字呢。”梅占雪道:“写得什么?”楚青流道:“你自己看。”
魏硕仁坐过的那块石头跟前,用树枝写了一行字:二弟三妹,向西绝走不通,出山回去吧。楚青流道:“怎样?”
梅占雪道:“我懂的,这叫欲擒故纵,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咱们要是被吓回去了,将来必定要叫大哥笑话,我偏不信这个邪。”说着向西走去,楚青流仍是跟上。
走了半日,路径越来越宽阔,竟是好大一个溪谷,就是楚青流,也渐渐放下心来。当晚找了个岩隙,做好方向标记,点起火堆,就在谷中歇息了一夜。
次日不到五更天,楚青流醒转来,只觉充耳都是水滴打在树上的噼啪之声,暗叫不好,心说千万可不要下雨。起来察看,才知道不是下雨,而是起了浓雾。天明后,三步之外,仍是难辨人影。楚青流道:“这可怎么好?”梅占雪道:“这有什么不好?起雾咱就不走,这雾总有散的时候。”楚青流别无他法,只得安心等待。
不想第二日仍是大雾,梅占雪早已耐心尽失,说道:“走着就比坐着强,这鬼雾还不知道还要起多少天,咱们可等不起。”
第三天第四天,大雾稍散,却还是无星无月的天气,干粮还有些许,饮水却已用尽,二人只好信马由缰瞎摸,名之曰找水。偏偏所经之处,全无点滴泉水溪流。梅占雪道:“二哥,我闯了大祸,你骂我出气吧。”
楚青流笑道:“你闯祸并不稀奇,骂你又有何用?还是你说的对,这雾总不能老是阴魂不散,总有散去的时候。再要不散,咱们就朝上头走,上头尽是积雪,够咱们解渴的了。
觅路上行了半日,眼前猛然清明起来,齐肩处还是云雾缭绕,前面不远处却日光晃亮,眼前一片尽是浅草花树,楚青流道:“这里真有几分像是九华山,附近必有人家。”梅占雪道:“你们望海庄有人这里好么?可别又要吹牛。”
二人摘了野果暂解饥渴,数日烦闷尽消,只拣易行处行走。
正行间,一阵“哼哼咻咻”之声传来,迎面走来一群家猪,大大小小都有,竟有十二三头。猪群后头,跟着一个小小的猪倌。这孩子总不会大过十岁去,肩头搭了根鞭子,赤着双足,高挽裤管,见到楚、梅二人,他显是吃了一惊。
梅占雪大喜,说道“二哥你料事如神,这里还真有人家。这下好了,咱们买点吃食,再灌足清水,就是走到天边,也不用怕了。也要洗漱洗漱,这衣裳也都破了,也该补补,小了不补,大了受苦,我乳娘说的。”楚青流奇道:“你会补衣裳么?反正我是不会。”梅占雪道:“我也是不会,不过总有人会。”叫道:“小兄弟请慢走,咱们要跟你问个路,这周围可有什么镇店?”
猪倌叫停了猪,说道:“你这么大声,可不要惊了我的猪,要是惊散了,你帮我抓么?”
梅占雪道:“小兄弟真好能干,比我这个哥哥可强的多了,他就不会放猪,也不会放羊。”
男孩面露疑色,说道:“你不是好人,放猪有什么了不起?书上说叫是牧猪奴,就是伺候猪的小奴才。”
楚青流道:“那是人家开你的玩笑,小兄弟不要当真,我小时候照料过捕鱼的鱼鹰,那不就是伺候鱼鹰的奴才?”猪倌道:“鱼鹰么?我听说过,却没有见过。”指着梅占雪道:“她也伺候过鱼鹰么?”似乎很是不信。
梅占雪道:“我伺候过小人-----可不是说你,我照看过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小孩儿,那些小孩儿,可比你这些 猪麻烦多了,你说是不是?”说过几句闲话,男孩神色渐渐平和,梅占雪道:“没有镇店,总该有人家吧?咱们要买些吃食,还要灌些清水,这你必定知道。”男孩道:“这我知道。”又问:“你们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楚青流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