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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村掌已举起,重又收回,说道:“我这一掌,你未必禁受的起,你骂我,我就打他。”来到楚清流面前,啪啪打了几个耳光,转头向梅占雪道:“你还骂我不骂?”梅占雪见二哥受辱,当即住口。
徐晚村道:“你口里不骂,心中必定还在骂,且骂的更要难听十倍,所以我还是要打他。”扬手又是两个耳光,打到第三个耳光时,楚清流猛然张口,咬住了他右手食中两根手指。徐晚村耳光初次打下来时,他已有此心,奈何未能得手,正在懊恼,没想到想徐晚村指责梅占雪“心中在骂”,不依不饶,手掌重又打下,终于着了道儿。
徐晚村一惊之下,左手拇、食,中三指迅即成式,伸向楚清流颌部上关、下关、颊车三穴,只须触及这三处穴道,凭徐晚村的技艺,楚清流唯有开口松脱手指。但他左手方才伸出,右手两根手指上便传来一阵疼痛,徐晚村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心慌,左手停在半空,再也前伸不得,右手疼痛也随即消减。
于他而言,右手这两根手指,实在就是性命。他习字至今,提笔写字已成必做之事,他无妻无子,连老酒都不爱喝,仅有的消遣就是写字,若去了这两根指头,余生还有何趣味?怎样才能打发?
楚清流功力已被药物制住,全凭本力咬人,但此力也不容小觑,偏偏他徐晚村又是半点内功全无,大家都是本力对抗本力,谁也不占便宜,谁也不吃亏。楚清流正当青壮,愤怒之际,能咬掉他两根手指实在是理所应当之事,就算手指不断,只要伤了筋膜,这两根手指也算是废了,就算自己手段高明,仍能调理好,也必大大有害于书艺。想及此处,徐晚村额头汗珠滚滚而下。
梅占雪道:“你只要解了我们身上的毒,二哥就会放过你。你这手指若是没了,将来如何还能写字?就算是我家的施先生,没了手指他也不能打算盘。二哥,我数五声,他若是不答应,你就咬下他手指来,咱们反正是要死的,也不在乎早死晚死。一、二、三-----”刚数到三声,徐晚村道:“姑娘,我就算想解你们身上的毒,也无法做到,我走不开呐。”
楚清流、梅占雪身子麻木,无法走动,徐晚村手指被咬,一样的无法走动。梅占雪道:“你唤童儿来。”徐晚村道:“童儿早就叫我支开了。”
梅占雪道:“姓徐的,你不要想着行什么缓兵之计,二哥,咬掉他手指!”
徐晚村急道:“姑娘不要着急,我再想办法,我想办法。”梅占雪道:“快点想!”
徐晚村跺脚道:“这也说不得,只好拿病人来冒险了。”扬声叫道:“魏硕仁,老魏,老魏,魏硕仁,你快到这边来,这边快出人命了!”
二人听他叫出“魏硕仁”三个字来,俱都又惊又喜。
稍时,魏硕仁长大身躯摇晃,扶着墙走进门来。他身上只裹了一件被单般的物事,赤着双足,头发犹自在不停滴水。
魏硕仁见了楚清流、梅占雪及眼前这番情势,叹道:“你们两个,就是不肯信我的话。徐先生,这是我的结义兄妹,他们不会伤你的。”却也没说让楚清流就此松口。
徐晚村此时知道手指定能得保,爽快非常,说道:“老魏,你听我的吩咐,快解了这二人身上的毒,不管有什么账,咱们稍后再算。”说着指点魏硕仁来回奔走,配了解药来。梅占雪先喝下,当真药到病除,手脚便能活动,心中大为放心,才让楚清流松开徐晚村的手指,也服下解药。
徐晚村重得自由,检视两根手指并无损伤,大为放心。扶魏硕仁出屋,回转东首两间正房,说道:“如此一来,又要多费好多手脚,你们两个都不要跟来。”
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时辰,直到天黑方才回转。进门便说道:“你这丫头,太过诡计多端。生怕放开了我,我说了就不算,告诉你们,有老魏在跟前,我不管说了什么话,也必定要做到,不能叫他看不起。”二人没想到大哥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脸面,都松了一口气,梅占雪道:“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能不小心些。”
徐晚村走到那大狗跟前,随手扎了一次,针一入肉,大狗便即醒来,抖抖皮毛,精神气力丝毫不减,摇首摆尾,自行出屋去了。徐晚村向梅占雪道:“如何?”梅占雪至此已然心服口服,由衷赞道:“神乎其技!实在是神乎其技。就不知我大哥的功力也能恢复么?”徐晚村道:“不能。”楚清流梅占雪就是一愣,徐晚村傲然道:“不能他还会跑来找我?”
徐晚村自此一去便不再回来,童儿送来晚饭,二人吃了,就在厅中坐着过了一夜。虽说并无床铺,比起荒谷里头,已是好了太多。
接下来一连三四日俱是如此,徐晚村与童儿只在东首两间房里穿梭,自当是替魏硕仁疗伤,魏硕仁再也没有出来过,也听不到他有丁点声息。二人生怕妨害他治伤,并不敢进房探看,唯有暗暗着急。
到了第五天,徐晚村一早便带童儿出了门,似乎心事极重。天黑多时,仍不见徐晚村的身影,二人正等的心急,忽听门前人声嘈杂,灯火通明。二人开了柴门,便有四个壮汉抬进一张软床来,床上躺着的,赫然就是徐先生徐晚村。
众人将软床在厅上安放好,又嘱咐了童儿几句,转身离去。梅占雪问童儿道:“这是怎么回事?”童儿哭道:“你还问怎么回事!还不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