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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硕仁笑道:“需用黑蛇,那咱们这就动手找去,坐在家中叹气,又有什么用处?”徐晚村道:“你不知道,这里头实在有诸多难处。”
魏硕仁道:“你怕山里不放你走是么?”徐晚村道:“我说明实情,他们不会不让我走,只是那样一来,势必要弄到人心惶惶。”魏硕仁笑道:“那是他们七大长老们的事,咱们管不着。难不成他们真就是白吃饭不管闲事?”
徐晚村道:“一旦长老们应允,再备好诸般应用物事,就可以动身,只是有劳三位了,又要跟我到雪山顶上走一趟了。”这显然说的是三人不能离他超过百丈。魏硕仁道:“这一节,不用你再嘱托,咱们是说到做到。”梅占雪道:“我这就告诉二哥去。”
楚青流房中灯火未熄,梅占雪接连敲门,却无人答应。心急之下,一把推开板门,见楚青流已昏晕在床上,上身赤裸,遍插长短钢针,床前扔着那本《西域归来武断》。梅占雪叫了几声“二哥”,半点效验都无,她心下害怕,不敢下手处置,忙回去叫来徐、魏二人。
徐晚村先搭过手来试试脉息,皱眉道:“真没一个叫人省心的。”动手起针,起完前身双臂,示意魏硕仁将楚青流身子翻转过来,再起后背上的针。楚青流晕倒后,后背不少钢针或是被碰弯扎破皮肉,或是深扎至根,已然血肉模糊。徐晚村道:“梅姑娘,这针是你帮他扎的?”梅占雪道:“不是,他自己扎的。你忘了么,我再那个屋里,一直都没出来。”徐晚村道:“他这些针是从哪里来的?你给的么?”梅占雪道:“他向童儿讨要,童儿不敢做主给他,我拿给他的。”徐晚村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魏硕仁道:“老徐,此事并不能怪三妹。”
挨次取完针,徐晚村用二指在楚青流诸处大穴一一点按,按毕,说道:“此人体内经脉穴道已乱的不成个模样,就算有绝顶高手用重手法去震,也弄不成这般乱。不过奇怪的是,他竟然能并不就死,奇怪。”跟魏硕仁一起动手,帮楚青流穿好外衣,吩咐梅占雪取来丹药给楚青流喂下,左右开弓,打起楚青流的耳光来,一边对梅占雪解说道:“此时再点他穴道已然无用,最好的法子就是打他耳光。”
打了十来个耳光,楚青流回醒过来,躺在那里,微微笑道:“徐先生,你太小气了些,借机打我耳光。”徐晚村道:“你都这个样儿了,还楞要充要好汉,硬装不在乎。你们三人,都有一股凶泼之气,可这又有何用处?把你们都留在我这里,看来也大大有益于人世,只是我姓徐的却倒了大霉,我又是得罪了谁?”
愈说愈气:“都是这本破书惹的麻烦。”捡起床边那书本,从头至尾一页页快翻,转眼间翻完,说道:“再不能留这东西在世上害人。”一只手掌不住在书皮上摩擦,魏硕仁道:“老徐,留着它吧。这山里也没人来,也害不了谁。”说到这里,就见那本书猛然起火,魏硕仁抄起手边水盆就往火书上扣,岂料水火相遇,火势不减反炽,想来徐晚村已下了狠心,适才翻书时,已在书上涂抹了易燃之物。一本书能有多少纸张?霎时烧得干干净净。再回想其当日的来历,却是那般的不容易。
徐晚村向三人道:“要让这位楚少侠明白过来,回头是岸不再执迷,烧掉这本书是必行之计,他眼下还沉迷在书中,不如此,就不能断了他心头的念想,更不能让他有警醒。记住,这书是他烧的,可不是我徐晚村烧的。”招呼魏硕仁梅占一同离开:“他算是性命无碍了,咱们不必再多管他,这一阵子,就是不能多理会他。”
次日,徐晚村便去找诸位长老禀报商议。山里出了此种大事,长老们无法不让他离开,但反复叮咛,只能说是出山采药,却千万不能提及明年会有大的瘟疫,以免动摇人心。徐晚村领命回来,便即给四人置办皮衣皮帽皮靴,准备路上应用的药物干粮。
楚青流躺了一日一夜,第三日早上,便能起身,跟同三人一齐忙活。梅占雪道:“二哥,你那天可吓死我了,不过,总算是好了。”徐晚村道:“他这要能算是‘好了’,世上便再也没有‘坏人’了。”梅占雪道:“你这是什么话?”徐晚村道:“我这是良医逆耳之言。他这人已然功力尽失,从今往后,只能跟寻常俗汉一个样了。”
梅占雪道:“就象当初大哥那样?”
徐晚村道:“怎能一样?老魏的功力只是被毒药制住而已,遇到我这样的人,就还能恢复。楚少侠的内力,是他自己拼着性命,胡来蛮干,硬生生散去的,怎能一样?”
梅占雪道:“没有内功就没有内功,偏要说什么寻常俗汉,你徐先生不也没有丝毫武功?那不也是寻常俗汉?”
徐晚村道:“我能救人性命,字写得也还说得过,他没了武功,还会干什么?他还想跟我相提并论?”
魏硕仁皱眉道:“老徐,你别理三妹打岔,顺顺当当说给我听,别这么藏一点说一点。”
徐晚村道:“不论内功外功,练到一定境界后,临死之时,必会遭受散功之苦。这乃是人到临死之际,真神衰减,甚或真神早已离开肉身飞升而去,体内真气真力失去了统驭,便似散兵游勇往来冲突,让人苦痛异常,却又毫无办法,唯有挺身忍受。老魏,你到那个时候也免不了会有这一遭。”
魏硕仁道:“真到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