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谢谢这位妈妈,只是有些热而已。”那妾答得有些磕巴。
李翠莲冷声道:“回来,说,到底怎么回事,表小姐为何哭,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惊吓表小姐的事。”
那妾狡辩:“没有夫人,贱妾怎敢做惊吓表小姐之事。”
“呵呵,”李翠莲冷笑:“你以为我这外甥女年幼便可欺,你以为在座的都是傻的,你以为你那点小动作骗得了何人,来人,把这个贱人拉出去杖责二十。”
那妾惊慌张嘴,没来的及说话,刘妈已将一块帕子塞进她口中,顺手快速从她手里抱走了男婴,门口候着的下人一涌而进,容不得她挣扎,拖将出去。
“何事,何事,可是芳儿宝贝在哭,是谁欺负了宝贝。”林芳哭的那叫个惊天动地,这么大的动静,早惊动了一众男人,李青云自是跑在最前面。
弄清原委后,李青云大怒:“一个贱妾,竟敢大胆惊吓我家宝贝,杖毙。”
“杖毙不得呀,岳父,杖毙不得呀。”周小锁急得大喊。
“大过年的,见血不吉利,”潘氏怕再吓着抽抽搭搭外孙女,压着怒气道:“先关押在柴房,过了十五,找牙婆卖掉就是。”
听得岳母的前半句话,周小锁松了一口气,后半句话却是把他吓得半死,忙为那妾求饶:“岳母,卖不得,她可是您外孙的亲生母亲,她卖了,您的外孙就可怜了。”
潘氏冷哼:“哼,外孙?我家翠莲何时生了外孙,真真是好笑。”
周小锁又转而求李翠莲:“翠莲,你给岳父岳母求个情吧,卖不得呀。”
李翠莲沉默着看了周小锁半刻,看得周小锁心里发毛,李翠莲才道:“相公,我来问你,当初你求娶我时,我还是丫鬟身,你可是说过喜欢的就是我这个人,无关乎身份。你带那贱人回家时,你又是如何说的,说我出身丫鬟,脱不了小家子气,需得一个大家闺秀的女儿家,来补充我不足之处,现在这大家闺秀做了这等小家子事,你又让我如何开得了口为她求情。”
“这,”周小锁一时无言以对。
“好了,翠莲虽是我家义女,却也容不得肖小随意侮辱,来人,立刻去找牙婆,今日就卖掉那贱人。”
周小锁也不求了,他心想,妾的身契在家里,哪是这些人说卖就卖的。
直到吃完中饭,四姊妹准备各回各家时,周小锁也没见有牙婆来,正自心里庆幸,刘妈一句话把他心里的小小火苗浇灭:“禀太夫人,牙婆说,这等偷身契的下人,留不得,不能再卖给好人家,已送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走在回家的路上,大郎捏捏女儿的小鼻子,笑道:“你个小人精,二祖父那样的面容,你都不怕,竟会怕一个妇人瞪眼?”
“咯咯咯。”
林芳的大哭,本来只是想稍微惩罚一下那妾,后来听到外祖母要卖那妾,林芳最初不是不震惊,不过最终,她也想明白了,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她若拘泥于前世的原则,总有被别人出手祸害到的时候,她下定决心,以后只要有人害她威胁她,不管是谁,不管那人是否有苦衷,是善是恶,她都不能轻易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