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老话,小道同师父已有一年半载未曾谋面了,在我离开之时,师父他老人家倒是健在。”
话到此处,她突然哽咽了起来,带起了哭腔:“不过……不过我师父他老人家向来身体并不健朗,又因平日里过于奔波劳累患有劳疾,在我走时,身体情况已是不佳了,不知……不知师父他现在……是否还尚在人世。”
齐卫楠说得有声有色的,真实到都快把自己给感动了,不过一旁的生一和青袍可是对这个花样层出的家伙捉摸不透。
明明这趟赶尸的活儿就是她师父嘱托给她的,哪来的一年半载未曾谋面呢?这齐卫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两小仙童眨巴着眼睛看着紧挨在身边的人,虽是心中疑惑,但也没笨到当场揭穿她,而是选择陪着她一起演戏,也从眼角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
“好了好了,莫要悲伤了,五长老向来是肝肠义胆,善心肠之人,这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会有好报的。”大长老伸出手微微一摆,安抚着台下三人。
关于傅琛的话题,几人并未就此谈论下去,而是引回到本来之问:“对了,齐师侄,你刚所说的有要事相报,乃为何事?”
齐卫楠一听,直挺起了腰杆,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端坐于正中央的人身前。
“回禀长老,莫约半月前,我们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个邪道士,而那邪道士不仅手持一朵会吃人的花,还操控一具会幻影之术的活死人,我们觉得甚是蹊跷,便与邪道士大战了一场,最终虽还是让他跑了,但把那具活死人收入了乾坤袋中。”
齐卫楠并没有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道出,更没有提及那株花吸食了自己血液的事情,毕竟如今那三长老风乘,究竟与邪道士有无瓜葛尚且属于未知之事,若是在丝毫不知对方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冒然将事情全都说出,无疑是对自我带来麻烦。
倘若风乘真是莲花亭中的黑影人,那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了推?主动送上门的小肥羊?
不妥不妥!就算如今有所欺瞒,那也是为了保命嘛!
齐卫楠在心中思索了一会,紧接着,眼神瞟向了身后的生一,朝他点了点头。
下面的生一也朝她回应着,几步路跨上:“诸位长老,那具活死人就在此乾坤袋中。”他将怀中之带掏出,瞬间溢出的金光晃耀到了在座之人的眼。
“此乃法器,灵力充沛,光是取之所材都可同女娲补天之彩石相提并论,足以媲美上古神器!”在座的一位身材圆润的长老叹为观止道。
而他们不知,不光是这法器来历极大,眼前看似不起眼的那两人,也是拥有着他们不可比拟的地位——天宫神仙,乃是修道之人穷尽一生的奢望。
“咳咳。”大长老握住拳来轻声咳了几句,以提醒着他的失态,随后,指了指生一手中的乾坤袋,“既然如此,那就快将那具活死人放出来吧。”
“什么?在这?放出来?”生一惊讶地张大了口,眼睛四飘着周围。
“对啊,就在这,放心,无事。”他顺着白须淡然而道,看向身边之人,“风乘,你来吧。”
“是”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人领命站起,随之咬破了自己的食指,于空中比划出一道八卦图,转手向下一拍,血红色的八卦阵图便印在了脚下之地。
见识了风乘的这一套阵法术后,生一的担忧才逐渐下去,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乾坤袋的缩口,只见骤然间窜出一道黑团。
黑团重见天日后,便迅速往大殿门口处飞奔去,可才稍作偏移,就激起了地上的八卦阵法,宛如磁铁一般,将黑团死死吸在了地上,任凭他怎么扭动身躯,也无济于事。
紧接着,黑团身上的黑雾渐渐散去,他的真容浮现开来,骇人的表情疯狂扭曲着,惨烈的哀嚎声在空荡的大殿内回想着,令听者心中都是一阵发毛,好生难受。
可没过多久,他便彻底失去了反驳的力气,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宛如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众长老眼神一起落到他的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最终忆起他生前的模样,以及被人遗忘已久的身世。
“此人名唤连落,也算得上是吾行中的佼佼者,幻影之术乃是他的专攻之术,早些年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也算得上是个远朋关系。连落他不仅道术高强,还是一宗之长,在晟伏城处的落云村外建了一个小道馆,虽说是名气不大,倒也为当地除了许多邪祟。”
说到这,四长老忽停顿了下,闭起眼叹了口气:“哪知,几年前,连落的道馆遭到了邪道士的血洗,整个宗门一夜间变成了尸山血海的惨状,而连落,从那之后,也就失去了下落,没想到,是被那邪道士制成了活死人。”
经过四长老的一番言辞,困惑在齐卫楠心中许久的谜团终是解开了,原来永生门所占用的门派之地,便是之前连落创下的道馆。
“哎,他也是个可怜人,既然四长老与他也算是半交,那一会你就替他超度了吧,虽再无轮回之机,但也可免受这份受人操控的折磨。”
“是,大长老。”该人允答着,唤起两张符咒,将地上无了生机的连落包裹成蚕蛹状,两指微抬,便被收入袖中。
而此时,齐卫楠本以为这事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了,刚想开口同他们谈赏金的事,就被那话唠的大长老再次截住。
“对了,齐师侄,敢问你们所见到的那位邪道士,可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