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苦笑一声,似喝醉了般向后退了几步,幸是被齐卫楠扶住,不然准是摔了个大跟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愁伤不再,只留下一脸的淡漠。
“在那日你携怨花逃走后,我便失了力气,在床上一躺,就是七天。方才我听见外面吵闹,实在放心不下我的徒儿,于是便起身前来查看,在我路过大堂时,碰巧看到这根手绳,和你那根一模一样!”
傅琛将手心松开,视线落在红绳之上:“这根红绳,比一般的物更通灵性,在我才握住它时,它便与我通了心,我感受到了它的故事,它是一个女子亲手编了送给你的。”
听到此话,几名小弟子不禁在私下议论开来:没想到性格古怪的风长老竟也是有过一段浪漫情史。
于驰见状,紧忙吆声止住了不懂规矩的几人:“你们几个,话那么多,看来是规矩都忘了!等一会回去,全给我关禁闭抄写《道德经》,没写够百遍,不得出来!”
多嘴的几人不敢有怨言,只能甘愿领罚,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随后,于驰又快步来到傅琛身边,凛声道:“于我看,这是有人故意偷走了风长老的红绳,想以此来栽赃陷害!”
傅琛抬起眸看了他一眼:“我也曾这样想过,为了证明实情,我特意问了它,是否有人将它偷走,但它却告诉我,自它的女主人将它赠与风乘时起,它便没有离开过他半步,直到那夜,它不知为何,风乘会将它遗留在我的木屋中,而且,他还告诉我……”
说到这时,傅琛昂起了头,对上被桎梏于空中的风子涯:“他还告诉了我,风……”
“够了!不用再多说了,是我,那夜是我,一切都是我!我任凭你们处置。”
傅琛的话还没说完,风乘便嘶吼起来夺过了他的话,在场之人听闻后,无一不惊楞而住,手中法器纷纷掉落地上。
特别是被困在阵法里的风子涯,在那句话传入耳朵后,他整个人都似被灌了铅般,不再挣扎也不再嘶喊,就这样僵硬着身躯,唯有一双眼还在凝视着阵外紫袍男子。
不知这片死寂过了多久,只觉这场雪下的更大了,大到模糊了人的视线。
最后是于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轻,没有以往的彪悍:“来人,拿囚锁来!将风长……”一时间他还未能改过口,思索了一会,才重新组织了语言,“将邪道风乘拿下!扣押回月空盟雪牢!”
话闭,于驰便一甩衣袖快步离去,不曾回头多看一眼,许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吧。
在桎梏囚锁的过程中,风乘十分地配合,不仅没有逃避,甚至就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那些弟子,亦是沉默着,想必无人能料到,这本是为木屋中人准备的囚锁,最后会用在了盟中长老身上。
在风乘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朝困住风子涯的阵法轻道一声:“破。”
随即,这束缚住风子涯的阵法便失了效,将他从空中狠狠坠下。
而就是这一摔,使精神处于半痴半呆中的风子涯回了神。
他颤抖着双唇向紫袍老者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离经叛道!”
被问话之人在原地站立了许久,直到脚印都深深陷入雪地中,才回了头。
“子涯,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因果都能为人所知,不然……我也不会猜不透你的心思了。”
风乘笑着回过头,只留给风子涯这简单的一句话,便转过了头,速速起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那是自风子涯第一次见风乘对自己笑,亦是最后一次。
他不知为何,自己爱戴多年的师父会堕入邪道,更不知其中原委,他只知,自己唯一的温暖消失了。
那天,风子涯跪在雪地里许久,直至身体被雪花覆盖,成了一尊雪人时,他才站起身离开。
齐卫楠本是想劝劝他的,但傅琛却将她拉回了屋。
傅琛告诉她,没人能劝得了风子涯,唯有他自己能劝自己。
可齐卫楠还是放心不下他,便私下派了纸人们在一旁看守着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向她禀告。
在风子涯起身时,纸人便迅速飞进去告诉了她,可等她跑出来后,却不见风子涯声音,只见雪地上留下的膝盖印记。
待事情都解决完毕了,齐卫楠才回想起自己还用束妖绳将葛烨困在自己屋中,怪不得一直觉得心中有事没办!
她急忙小跑进屋,解开了葛烨身上的绳索:“不好意思啊虎,把你给忘了。”齐卫楠边向他赔着不是,边将他口中塞的抹布拿出。
“好你个齐卫楠!你竟敢骗我!不仅把我困起来,还用抹布塞我嘴!”
才将葛烨口中抹布取出,齐卫楠就后悔了,随即拿出一张禁语咒,贴在他的唇上,堵住了他这张絮叨没完的嘴。
“哎,我说你个家伙,小爷那是为了救你,人家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倒好,自己把自己给送出去!”
齐卫楠拍了拍手上,拉过凳子坐上,盘着腿向床上人瞟着白眼。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在齐卫楠和生一青袍冲出门时,葛烨也跟了上来,说是想献出一份力,他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把齐卫楠气晕过去。
就他这魂魄都不齐全的家伙,出去了就是一死!
于是齐卫楠便想了个法子,假意说是拿法器给他防身,实则是把他引诱进来后一棍敲晕,之后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唔,唔,唔!”在齐卫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