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正是一日中太阳最暖的时候,阳光正好,空气微燥,漾春湖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本是最为乏力昏睡的午时,此刻却热闹极了,开的盛好的百花半遮半掩处依稀看清是几个少年模样,一阵敲锣打鼓后,人渐多了起来,似团簇的葳蕤,围绕在两旁看热闹。
十分宽广平整的场地两侧各搭设了一个球门,皆由两根涂抹红色桐油的长竿制成门柱,两柱中部悬空联结成一张镂空网,而网的中部有一空出中心的小洞,这便是球门。
场地一侧,六名年纪差不多的小家仆们换上了便于行动的衣服,又以白布条缠绕手踝,绑腿,有些为给自己加油打气,还在额前紧系一红布条,三组人互相仇视着彼此,伸出手指不屑地朝对方抹了抹鼻。
蹴鞠场后方,是一豪不富丽俗套的红高脚阁楼。不一会,从二层楼台处走出两名气宇轩昂、眉目疏朗的少爷,皆身着贴身的服,发髻高高束起,只留额前两鬓发缕垂至下颚处,而腰间紧扣的鞶革更是将高挑秀雅的姿身呈现剔透。
一副稳健而潇洒的模样,直引的台下围观的丫鬟尖声呼叫,不少小厮也加入到了其中,大声呐喊:“少爷、唐少爷万胜!”
而那几名将同二人比试的小厮们,看到这般景象好像有些怯了场,唯独生一和青袍二人,依旧是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青袍还有些许的不屑。
因为全场居然没有一个人替他俩助威!
喂!你俩好歹是神仙,这人格魅力真的有那么低下的吗!
台上的江辞有一种被掷果盈车的感觉,虽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胜似乐哉,伸出双手示意众人安静:“多谢大家的赞扬之词,接下来,就将由我和唐公子一队,分别同三组进入二轮的家仆们比试,三组中胜我者方,就为本次陪同前去百花宴的随从。”
“可是,公子你们球技这般高超,小的们怎的可能踢胜呢!”第一队中皮肤稍黝黑些的小厮小心谨慎的发了问。
江辞一听,微微笑着说:“这种情况,本公子也深思过,若无可战胜者,则由我来挑选一组较为优异的即可。”
他江辞哪儿深思过呀,这还用想吗?明明就是最直接的结果罢了,因为在他心底就没想过有谁能赢他俩。
凭借着他和唐钰精湛的球挤,在蹴鞠界享有一番名誉,被雅称为“蹴鞠双侠”,他俩至今还没成为过谁的手下败将。
那些小厮们一听才缓了一口气,向着对方不屑地“哼”了几声,而这时,江辞也仰起头在台下茫茫人海中东寻西觅,似在寻找某人,一番张望后,有些失落地垂下头,抬了抬右手示意身旁跟出的管家。
管家会意的点了点头,起纸上内容:“接下来,由我来为诸位介绍本次蹴鞠比试的规则。”
话语一出,四周的吵嚷声顿时变得安静,似沸腾的水冷却降至温和,一双双眼睛都齐刷刷注视着圆润体胖的管家。
管家也不卖关子,很利索地就开始解释起来:“本次的蹴鞠规则,是由我们才华横溢的少爷亲自拟定的。”他带着些奉承的口吻,侧过身将一只手高举向楼台的位置,惹得台下丫鬟又一阵夸赞江辞。
“啊啊啊!不愧是少爷,少爷您真了得!”
“切,这些人和少爷、唐少爷比,岂不是拿着鸡蛋往鹅卵石上碰嘛!”
“是啊,是啊!”
“……”
小丫鬟们又开始喋喋不休地交头接耳。
这样下去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开始啊!更何况,管家还没说话呢,你们怎么就知道是不得了的规矩!果然花痴不分男女、不分界域。
青袍看了一眼身边都打起了瞌睡的生一,抱着手抱怨着摇摇头。
管家重重咳了几声,丫鬟们才彻底安静下来,这下终于可以一口气说完了。
“本次蹴鞠采取二人战,按事先排号的次序依次同少爷、唐少爷比试。以一炷香的时长为每组比试时间,采取双球门对抗,每组一人防守、一人进攻,运球时不仅可用脚踢,还可用肩膀、头、前胸,只要无刻意伤及他人的行动均可,比试时间内,进球数最多的一方为胜方。”
几位小家仆一听,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们以前玩的都是单球门,这双球门只见过别人玩,自己哪玩过啊!
虽说公子说过,不能胜他们也无妨,会从中挑选出较为优异的一队,可是,一球不进,那岂不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江辞好像看出了他们的忧虑,琢磨了一会,似想出一法子,不怀好意地瞟向唐钰腰间的佩玉,趁他挺着腰身享受着姑娘们对他投来的倾慕之情时,一把夺过。
“哎!江辞,你干嘛!”
面对一脸疑惑的唐钰,江辞只是耍了耍嘴皮:“替你保管咯,哪有人踢蹴鞠还身上佩个玉的,一会不慎摔地了,那你岂不是得心疼死。”
唐钰摸着下巴思索,的确是那么回事,正打算开口道谢时,江辞却先前走了一步,握着那块玉佩高举头顶。
“本公子方才一想,双球门踢法是有些难度,所以为给大家降低些许难度,增加一项新规则,一会,我将腰佩白玉,若在比试期间,能夺下该玉者,也算赢方!”
家仆们听罢,突来了斗志,笑容溢满了脸,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这双球门不会,抢东西还能不会吗?
眼下众人皆乐,除了唐钰。他把江辞拉倒一侧,捂住嘴小声道:“江辞,你疯啦?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