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长旭唬了一跳,戴法兴一向身子强健,这才刚刚得了幼子,平日里雷厉风行,何时见过这般虚弱的模样,戴长旭不顾的怨怼,连忙跳起来扶住了父亲。
戴法兴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正在发怔,见戴长旭来到身旁,怒火攻心,扬手就想打他,可见这儿子不闪不避,只是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终究这巴掌还是没打下去,他叹了一口气,闷声说道:
“这件事情确实委屈你和冉儿了,为父心里有数,只不过如今我们戴家不比从前,承蒙圣上抬爱,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呢,万事都要小心谨慎,这事如今要是闹大了,横竖都是我们戴家没脸,要是再被那有心之人在御前告我个家风败坏,可就不是随便能遮掩过去的了,你且放心,那孽畜我绝不会姑息,可你也千万不可莽撞行事,不但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还应该帮着我劝着点亲家和冉儿才是啊,你啊……”
见父亲一番话说的甚为恳切,戴长旭也只能将心里的怒火强压下去,一边默然扶起戴法兴,一边吩咐下人用膳,他就陪着戴法兴在福正院用了。
戴法兴回到卧房,由丫鬟们伺候着更衣沐浴,才微微缓过口气来,正在思量该如何处置这棘手的事情,玉书上前通报,说是王姨娘求见,戴法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不见,玉书脸上露出些为难的颜色,又低声禀告王姨娘说有要事,看起来着急的很。
戴法兴担心是长冕有事,虽然不高兴,还是让飞霞进来了。
那飞霞一待玉书退出了内室,便上前跪在了戴法兴榻前,低声说道:“妾身是来求老爷恩典的。请老爷明日就将妾身安置到外庄的家庵里去吧,妾身如今无脸再留在府里,若有一丝一毫污了老爷的清誉,妾身万死不足抵偿……”
飞霞脸上表情平静,声音却掩不住微微打颤。
戴法兴微微愣神了一下,便明白了飞霞的意思,她原本是戴长生旁边贴身伺候的人,虽然没过了正名分,外人讲起来却总是有些不清楚的,若不是当日举家被贬到了江洲。自己也绝不会指染于她,否则落下口实,让人议论自己父子二人共用一妾。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之前戴长生被赶出府生死不明,倒还好说,大家都只当戴府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眼看飞霞正得宠,谁也不会没事干找难受。去议论这事,今天被戴长生这样一闹,倒把所有的旧账都掀了出来,是怎么也难堵众人之口了,今日要不是被缪冉儿的事情弄的头晕脑胀,戴法兴自己大概也会想起飞霞的不妥来了。
见飞霞跪在榻前。纤细柔弱的一个身子,止不住的哆嗦,偏偏面上还在强作镇定。戴法兴心里难免一阵怜惜和感动,这府上总算还有一个真心为自己打算的人啊。
想到这里,戴法兴又突然想起一人来,他原本以为那个人会马上来找自己的,如今到丝毫没有动静。甚是奇怪。
戴法兴叫飞霞先起身站在一旁,自己将玉书叫了进来。让她去看看赵姨娘那里可有什么不妥,若有事,马上来回禀自己。
玉书出去了,戴法兴皱眉靠在床上默默筹划着,飞霞垂着头等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不一会儿,玉书便回来了,说赵姨娘和往日一样,早早就歇下了,应该是已经知道二爷的事情了,但面上并无露出任何异常来,还说明日想到广济寺里去烧香祈福,让丫鬟婆子们也都早些歇着。
戴法兴眉毛皱的更紧了,半响才长出了一口气,命玉书从房里拿了些酥酪等精致点心,又取了100两银子,一并给赵柔房里送去,就说赵姨娘经年替府上老小祈福供奉,辛苦她了。
打发走了玉书,戴法兴冲着飞霞招了招手,让她到自己的身边来,飞霞也不敢坐,只是走过来垂着头立在了榻前。
戴法兴握住了飞霞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怜惜之情愈发甚了,拉着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才开口说道:“你莫要怕,这些事情我自会料理,咱们府上人口简单,下人又一贯约束的紧,我倒看看有谁敢背后非议主子,至于其他人,你倒不要担心,如今让人头疼的,倒不是你的事情,只要有我在,自然护的你周全。”
听了戴法兴这话,飞霞低低的抽泣了起来,将头靠在了戴法兴胸前,柔声说道:“老爷待飞霞这般的好,下辈子,飞霞愿意给老爷作牛作马来报答……”
戴法兴见她如此柔情小意,软软的身子又是紧紧的贴着自己,不免有些意动,伸手在她腰上抓了几把,终觉的身子疲乏不堪,便又丢开了。
飞霞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便仰着头看着戴法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老爷若是累了,就只管靠着,让飞霞来伺候您吧……”说完,脸便涨的通红。
戴法兴一听这话,心下顿时大动,一把揽着飞霞便滚到了床里面。
事毕,飞霞娇喘吁吁的趴在戴法兴身上,瘫软成一团,戴法兴抱着飞霞,甚是心满意足,这飞霞样貌和身条都不及他新收的那两个出色,但在这床第之事上,却是极好的,没有一般妇人的扭扭捏捏,戴法兴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对付起玉瓶这种青涩的小丫头,难免时常觉得力不从心,继而便意兴阑珊了。
“霞儿,你再给我生个儿子,爷会好好疼你一辈子的,这府里,如今爷可依托心疼的人,没几个了……”戴法兴的手俯在飞霞的肚子上,来回摩挲着,言语中竟然带了几分真心出来。
飞霞睁开眼睛,飞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