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这可不是妾身冤枉你,你走后,妾身就去问李穆了,李穆说你去了五台山呢,否则妾身干嘛叨叨你?”
又是李穆。房遗爱觉得得想法子整整这位李穆将军了,想到就去做,将李穆唤进来后,他就张口吩咐道,“李穆啊。一会儿你去将马送马棚去,另外给黑虎弄点好料子,再给它刷刷毛。”
“啥?”李穆俩眼瞪得老大,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给黑虎刷毛,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么?不是他李穆懒。实在是黑虎不地道,别说刷毛了,有人动动他的肚子毛。它就尥蹶子,也就房二公子动没事。
“怎么?听不见啊,不错,就是让你去给黑虎刷刷毛。记住了,用心点,要是不用心,本公子让你去掏粪坑。”
房遗爱第二句话一出来,李穆识趣的不再唠叨了,就算被黑虎折腾下,也比掏粪坑强啊。去了马棚。李穆就一直在想,到底啥地方得罪少将军了呢,弄得他生这么大气。
“夫君,你这人也太坏了,人家李穆又不是诚心得罪你,让他去跟黑虎凑一块,这不是让他活受罪么!”
“夫人,你这就不懂了吧,为夫这是教育李穆呢,他好歹是个将军,怎么可以没点事实依据就胡乱猜测呢。为夫就是瞧这家伙这段时间越来越懒散了,碰到事情不想想,就先忙着下结论。小事还好,要是碰到大事,那可能关系到许多人命呢。”
房遗爱说的头头是道的,王丹怡听得直想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破事都扯到行军打仗上来了。王丹怡是个有涵养的人,有些话她说不出口。王丹怡不说,但有人替她说了,闻珞趴在桌上,手指不断地摆动着,“房俊,依我看啊,你就是个小气鬼烂肚肠,要想整李穆,就明说了,还跟我们耍这些心眼子作甚?”
房遗爱听得光瞪眼了,珞女侠就是珞女侠,说话直冲冲的,连点弯都不带拐的。
由于明天就要离开裴家了,所以裴老头弄了顿特别丰盛的晚宴,裴家一直都是很讲究的,桌上几乎放满了晋中名气,反正一切都是裴老头孝敬的,不吃白不吃嘛。
外香甜,科洛镇上的闵二却抱着手里的钱票子不断地打着哆嗦,他认字不多,可也认得一千贯三个字,一千贯是多少钱,他在米铺做一个月的工都领不到两贯钱呢。
虽然海棠没留下什么口信和书信,但是闵二也知道其中的意味,显然外甥女希望他能用这些钱修葺下房屋,然后找个知心的女人成个家。
家,真的很复杂,对于闵二来说,家只是一个归宿,可对于裴清秀来说,家却是那么的难以选择。
快到十五了,天上月亮特别的圆,房遗爱睡不着觉,便陪着王丹怡趴窗口装起了雅人。嗯,为什么说是装呢,只因王丹怡想的是诗词歌赋,而他房某人想的却只有王美人的翘臀。
房遗爱两口子趴窗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着,这时候,视线中走来了一个人影,走近了,房遗爱也看清楚了来人。来的竟然是裴清秀,显然裴清秀不是来玩的,她见到王丹怡后,就给他们夫妻二人留下了一个好消息。
虽然有些晚了,但是裴清秀能答应嫁给王潇年,那无异于时间大喜事了。房遗爱心中除了替王丹怡高兴,还不免恶趣味的想到了裴老头,能赌赢了,谁不高兴呢?
“二姑娘,你可真是能忍啊,房某都以为你要拒绝了呢!”房遗爱脸上多的是一些慨叹之色,他确实已经没想过裴清秀会答应了,因为此时已经过了亥时了,谁会想到裴清秀这个时候来呢?
“二公子,这可关系到清秀的终身幸福呢,清秀又岂能不多想一想?”裴清秀说着话,一双眼睛却朝王丹怡看着。
王丹怡高兴地拉过了裴清秀的手,“该多想一想,清秀啊,你嫁给潇年后,姐姐是不会慢待你的,若有什么委屈,王家不管你,姐姐也会为你做主的。”
王丹怡的话,正是裴清秀想听的,裴清秀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很清楚王家不可能落在王潇年手中,所以能依靠的就是王丹怡以及她身后的房遗爱了。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一行人便离开了裴家大院,走的时候,裴老头很高兴,房遗爱也很高兴,好像双方说的不是门亲事,而是做成了某笔好买卖一样。
裴柏村,一个古老的地方,当离开这里,宁静就将远去,随之而来的会是无穷的纷争么?
幽州,一双沉郁的眼睛在不断地盯着这座军事重镇,虽然一片祥和,百姓安康,可他却露出了一股森冷的笑容,宽大的帷幕之下,那汹涌的黑潮不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