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旦最近频繁出入峦山一品小区,在门岗那里已经混成了熟脸。
顺利进入小区,他把车停在不挡道的位置,给霍海怡发了一条微信,然后打开手机浏览器。
页面停在度娘百科,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文字——包庇罪的释义,以及定罪标准和量刑标准。
刚看到定罪标准部分,霍海怡上车了。
“你想吃什么?”于旦放下手机,笑着问道。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的情绪值一直是负分,但见到小霍这一瞬间,陡然拔到了七十分以上。
“早餐我没什么研究,都是在家里随便吃一口。”霍海怡系上安全带,想了想,“明珠公园附近有面馆,还有一家生煎店。”
“吃生煎吧,再喝一碗粥。”
“好呀。”
于旦发动汽车,顺口说道:”生煎是张姨的拿手菜,她之前做过莴笋虾仁馅的,一咬满口汤,鲜甜鲜甜的。”
“哇,肯定很好吃。”霍海怡笑得可可爱爱,“下次再想一起吃早餐,你不用来接我,路上太费时间了。我可以自己开车去民宿蹭饭,反正张姨说过欢迎我的,我就厚着脸皮,把客气话当真话听了。”
于旦这会儿反应过来,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蒸炒煎炸样样拿手的张姨,恐怕不会继续留在民宿了。
………
韦达律所的创始人李小牧,手上调整着领带结,视线则盯着电视里的晨间新闻。
宽大的实木餐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云吞。
李小牧拿起勺子,吃了一个后皱起眉头:”连吃三天速冻云吞,还是同一种馅,蒋云你还没吃腻?”
名叫蒋云的中年女人,也身着利落的正装,正拿着id查看邮件。
“腻啊,那怎么办,别的我又不会做,明早换成水饺吧。”蒋云放下平板电脑,“谁叫你瞎安排,把咱家保姆外派到儿子那里,他家明明有月嫂的。”
“月嫂只负责带孩子,亲家两口子又得收拾家,又得买菜做饭,两个人忙得团团转,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咱俩工作都忙,不能亲身出力,总得从其他方面弥补一下吧。”李小牧视线扫过地板,阳光照射下,积灰肉眼可见,“要不请个短期保姆吧,家里脏的都快没法下脚了。”
“靠谱的住家保姆都是抢手货,哪有愿意做短期的。”蒋云吃得也是没滋没味,起身去冰箱里拿糖蒜。
玻璃罐子里的糖蒜,只剩下寥寥几粒。
“最近和张姐联系了吗?”蒋云睹蒜思人。
“前几天还通过微信,她不是快递来两套婴儿衣服嘛,我发了几张宝宝的照片。”李小牧夹了一粒糖蒜送进口中,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酸爽,萎靡的味蕾一瞬间被激活。
“老公你给张姐打个电话,问问她,如果没什么事儿,来家里住几个月呗?”
李小牧的眉头刚被糖蒜打开,闻言又皱了起来:“你可真不愧是公关,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还来家里住几个月,怎么个住法?疗养?度假?就是想让张姐来给你干活。”
蒋云咯咯笑着,用筷子轻轻打了李小牧胳膊一下:“把我说得那么恶毒,干活怎么啦,我又不是不给钱。再说了,我也是真心想张姐,尤其想她做的饭菜,难道你不想?”
李小牧放下勺子:“想当然是想,但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张姐尽心尽力全年无休服务了咱家二十年,直到我妈过世张姐才退休。人家现在不缺钱,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可不好意思开那个口。”
蒋云叹了口气:“你说得也有道理。那大自私不行,小自私总可以吧,你开下尊口,让张姐给做些泡菜吧,每样都吃见底了。”
“再等几天吧,张姐月月都寄,她不会忘的。”
嗡嗡,桌子上的电话持续震动。
李小牧拿起手机,看清来电人后眯眼笑了:“嘿,人真是扛不住念叨,张姐来电话。”
………
王文博家,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淋雨声。
洗完澡的许嘉文,从梳妆柜里拿出一盒验孕棒,拆开,滴入尿液。
一道红色竖杠快速显现,几分钟之后,另一道红线也浅浅淡淡地浮现出。
许嘉文长长吁出一口气,把包装袋和尿液盒扔进垃圾桶,又把验孕棒擦拭干净,握在手里带出浴室。
天无绝人之路,有了这块兜底金牌,事态发展到多糟糕也有得操作。
手机屏幕亮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了短信。
“嘉文你好,我是张新。139003789,这是韦达律所李小牧律师的电话,如果你有法律事务需要咨询,不妨和李律师商量一下,他资历深,业务能力很过硬。我和李律师有些交情,他一定会尽心帮忙的。”
“呵,消息可真灵通。”许嘉文冷笑一声,手指向左滑动打算删掉短信。
心念一动,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韦达律所,许嘉文相当熟悉,李小牧这个名字,也并不陌生。
她和王文博那份业已作废的婚前协议,就是在韦达律所签定的。
除此之外,她还以财经记者的身份,采访过律所的一位合伙人。
采访之前许嘉文认真查过资料,韦达律所的创始人兼灵魂人物,就是李小牧。
李小牧创办律所之前,曾在中海市检察院担任主诉检察官,做了多年刑事检控,受过很多嘉奖,又出书著作,是位荣誉等身的优秀检察官。
辞去职务后他去国外深造,换赛道做了律师。
作为律师的李小牧依然战绩显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