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是,哥哥跟着父亲学,我是跟着母亲学的,”少年挠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哈哈,怪不得,连路都能不认得!”大汉被逗得仰头大笑。
肉很快就煮好了,只是似很大的大锅也无法满足将近三百张嘴,于是只有少数一部分人可以吃到肉,大部分的人的碗中只是飘着些菜叶子,而妇孺老幼们的碗中只有肉汤,包括扛来猎物的少年。少年着碗中自己的倒影,皱着眉头向四周了,少年对面的大汉的左右悄悄背到了身后,有些期待的等着少年抱怨或者恼羞成怒,那样他就有了格杀他的理由,也许还会多一顿丰盛的晚餐。令他惊讶的是,少年只是慢条斯理的从怀中取出一张饼,然后走向了大汉背后,那里有一家三口刚刚分到食物,其中,有一个孩子。
叶流尘蹲在孩子的边上,掰开饼,递给那孩子一半,“给你,我们分着吃!”
孩子怯懦的着叶流尘,没有言语,伸出小手刚接过去,就被旁边的男子劈手夺过,大嚼特嚼起来。孩子张张嘴,被男子一瞪眼,就哭着捧起手中的晚啜饮起来,孩子旁边的女子,怨恨的了男子,也低下头慢慢的喝起肉汤来。
叶流尘陡然站了起来,手轻轻一样,有些滚烫的肉汤就洒在了男子身上,男子怪叫一声,拔出腰间的刀怒气冲冲的就砍向叶流尘,周围突然响起强烈的喝彩声,在他们的世界里,因为食物而起的争端总是最好的。叶流尘让过迎面而来的刀锋,轻轻抓住男子的手腕,然后稍稍用力把他狠狠掼在地上,男子发出凄厉的叫喊,额头上血流如注。周围的喝彩声更加热烈,更多的人端着碗,站直了身体,拼命的喝着碗中的肉汤,然后以更加嗜血的眼神望向叶流尘与男子,就像猫着老鼠一样。
叶流尘就这样和男子战斗,在那些刺骨的眼神中,他想起了游雀街的母亲,想起了那帮杀死母亲的混蛋,想起了那场大火,所以他忘记他是一个修行着,忘记了天地灵气和体内真元,更忘记了寂灭心禅和印法。叶流尘似乎和男子打了很久,他的身上又多出了几道刀伤,但最终他击碎了男子的喉咙,让他永远的躺在了脚下不远的地上,小孩露出惊恐的神色,周围的人忽然觉得阳光有些毒辣,自己有了些恍惚的感觉。营地中央的大汉到结果,冷笑了一声,正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与此同时,一声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和人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不断传来。
大汉半跪着,汗珠不断的从脸上滴落,而他的右手却悄悄摸向左手的手腕。大汉怨毒的着叶流尘,寒声问:“小畜生,你竟然敢下毒,你究竟是什么人?拿出解药来,老子饶你不死。”
叶流尘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却有一道殷红的血线流出,一把刀贯穿了他的腹部,握着刀柄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那双手,是男子旁边的女人的手,她的另一只手,拉着那个小孩子。小孩儿奋力的推了母亲一把,那把刀又进了一分。
叶流尘痛苦的呻吟一声,忍着痛苦,快速的结了金刚印和无畏印,身上的痛苦迅速的减轻,刀也一寸寸的被挤压出体外,女人突然松了手,像是见了很可怕的事情,瘫在地上惊恐的着叶流尘的背影,牢牢地把孩子护在身下。
营地中央的大汉突然暴喝一声,双手多了一杆长枪,枪身上紫芒流转,显然不是凡品。大汉狂吼着跃起,直直向叶流尘刺去,叶流尘的眼睛闭了闭,手上的印法却是没有停止,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刚刚有愈合迹象的腹部伤口崩开,手上的动作停止,一股无形的天地灵气不断律动,包裹了叶流尘。大汉的身形离叶流尘越近,越觉得身形迟滞的厉害,索性双手后扬,将长枪掷出。
长枪在寂灭心禅的范围内飞行的很慢,但是枪尖的紫色光华却不断的闪烁,知道长枪不断行进的时候,叶流尘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意识到寂灭心禅对这杆长枪没有用处。枪尖越来越近,叶流尘的眼睛就定定的盯着不断旋转的枪尖,彷佛想要到枪尖会如何穿过自己的身体。
“收掉寂灭心禅印!”脑海中传来段弈急急的呼喊,叶流尘下意识的就撤去了印法,此时枪尖距离堪堪到达他的鼻尖前。叶流尘的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只被黑色包裹的手,那只手的手指静静的捏住了枪尖,覆盖了那一点紫色光芒。
叶流尘有些虚脱的跪伏在地,休息了片刻,紧紧的抿着嘴唇,走向大汉,接着把他拖向营地中央,接着是下一个,下一个。
一场大火在营地中间燃烧起来,烧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