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西奈的。
永远都找不到。
加奈早知这既定的事实。可她没有任何资本和手冢说明。她没有任何爱的基础,一个失足,她会掉入深渊失去一切。随着年华流逝,在繁忙与荣华中时间逐渐磨平了争锋的一颗心,如今她只感觉胸口时时传来阵痛。
坐在梳妆台前的女人,脸色苍白,眼角已有浅浅的纹路,她拿起顶级的化妆品,用世人所见到的美丽掩饰了所有的不安与慌乱。她扯开一个笑,只是一瞬间的迷茫——做了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打开手机,翻出尤佳的照片。胸口被狠狠一撞。
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喃喃道,“妈妈……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幸福?”
尤佳仍旧十年如一日温柔的笑容,温润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屏幕外的她。加奈的喉头发出压抑的笑声,她神情恍惚地站起身,打开窗,入骨料峭的风,她看着二楼以外的世界,几乎没有勇气再迈出一步。
黑色劳斯莱斯缓慢地行驶,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下了车,步行到了ktv,她带上面罩。疲倦的眼角徒余沧桑,她坐到包房中央的椅子中,庄严肃穆,宛若死了一般。
“种田尧。”她将照片放在桌上。
漆黑的眸子满是痛,她的声音忽然哽咽。
“帮我杀了他,5千万。”
她晃动着身子,走出门,只感觉胸口被绞成一团,她咬着下唇,将眼泪硬逼回去。“对不起……对不起……”她一直不停地重复。她不能失去现有的东西。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ktv。浑浑噩噩。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颜色。
她最终走到了这一步。弑父吗?记忆中,那个脸上有些皱纹的男人曾经微笑着揉着她的头,就那么一幕,就那么轻轻的柔着,她记了20年,成为她一生的永恒。
她听到内心有个声音在喊,加奈,回头,回头,求你回头,你会一辈子后悔的……
你会后悔一辈子。你会的你会的你会的!
她拼命地擦着眼泪,一个冰冷的东西撞到她的高跟鞋。
她低下头,模糊的视野中,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她尖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但在见到那张脸后愣住。
清水家的人……清水介。
她扑过去,手指放在他的动脉上,死一般的静,没有跳动。
他死了。
还没等她震惊完,尖锐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被吓得浑身一颤,掏出手机,哆嗦的手按下接听键,随后,是一个让她震惊到几乎断掉呼吸的消息。
“治一!!治一!他在哪里?!治一呢?!”
赶到医院时,脸色苍白如白纸的眼神空洞地抓住手冢的衣服,瞥到那鲜红的“手术中”,她的身体滑落到地上,冰冷的地板紧贴着她的肌肤。她突然按住耳朵。
不要这样子惩罚她!不要这样子!她可以接受一切,治一不行!他什么都没有做!他甚至……他甚至给了她这个罪人所有的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要惩罚他……不要惩罚治一……都是我啊……”
“加奈!”手冢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加奈失措地看着他,无法遏制地哭出声,“怎么办……怎么办……”
手术室的门猛地打开,医生的白色衣袍上满是血,他焦急地问道,“病人大出血,要立刻输血,他是什么血型的?!”
加奈浑身一颤。
手冢冷静地回答,“0型。”
医生刚要去通知,身后却响起一阵小小的女声。
哽咽着,绝望着,失措着,恐惧着。他一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复杂的声音。
“不……他是b型血。”
搂住她的手臂狠狠一收,医生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她像被抽离了灵魂,完完全全,手冢松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手术室前等着。
手冢是0型血,西奈和她一样都是0型血。
日吉若是ab型血。
o型血的人不可能有b型血的儿子。
惊天的谎言再也藏不住。
“你在做什么?”竹川好奇地趴在不二身旁,他似乎心情挺好,手里转动着手机,柔顺的栗发贴着脸,因为逆着光,那双蓝眸愈发幽深,“你穿这个挺好看。”她伸手扯了扯他的米色毛衣,不二淡淡地“嗯”了声。
“我们明天去商城好不好?”
他微眯的眸子却没有放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竹川不满地捅了下他,他偏过头,一条俊美的弧线,嘴角噙着浅笑,竹川呼吸一顿,红了脸,又笑吟吟道,“我们去买些东西嘛,总感觉不够东西。”
“嗯。”
“谢谢唔。”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很温暖,她的脸蹭着他的腰处,有些依赖地傻笑出声。
“笑什么?”不二淡问道。
竹川抬起头,伸手去触他的发梢。下意识地想回答什么,然而,她的语调哽在喉处。男人冰蓝的眸子宛若深海般渊远,像磁石一般吸去了空气,软软的柔柔的,布满浅浅的笑意。
一种怪异的笑意。
ps:一个很喜欢的作家曾经在读者的攻击下绝望地隐退,还好最好还是回来了。我想到我遇到的最大程度就说我“变态”,也没有继续纠缠,然后我就被抛弃了?细数还在看文的,估计少于10,啊莫担忧我不是感伤难过,我很平静,有些东西无意识写下只是为了那千万瞬间的一刹那,我并不执拗于这些。
高三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