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谨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自那天他那么说了之后果真任凭秦徊阳怎么问,他都不透露半个字。秦徊阳无可奈何也无计可施。他们暂且在公孙谨的宅子里住着,眼瞧着第二天就来了。
第二天大早,客居的几人陆陆续续就起来了。秦徊阳出门后就看见一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公孙谨和小林子画符,瞧两人对他的态度看起来这位应该是他们的师父。想着昨天困扰着他一晚上的问题,秦徊阳心中有些急迫,他问:“请问这位前辈可是小林子的师父?”
那人一愣,良久转过身,秦徊阳突然感到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明明是未曾见过的面孔。秦徊阳微皱眉头,心里蓦然一跳。他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没什么好说的。
那人看秦徊阳的眼神十分复杂,里面有太多情绪。秦徊阳还想细看那人已经将眼合上,再睁开,眼底一片疏远的和善:“我是他们师父的朋友奚善,路平现在还在路上,我先回来替他看看他的两个徒弟有没有偷懒。”
“师伯,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可有见过我的大师姐?”小林子心急地问。
奚善还没回答,门外就传来一洪厚的嗓音:“什么大师姐,我对付你们两个熊孩子已经够让我不省心的了,你还要我去哪里给你们找回一个大师姐来?!”
小林子闻言头一转就恶狠狠地瞪住了公孙谨:“你又骗我。”
公孙谨慢条斯理地说:“我说师父要给我们带个大师姐回来又没说是师父亲自收的。师父和奚伯情同手足,奚伯的徒弟我们自然要尊称一声师姐了。”
“切,每次都是你有理。”小林子收了笔,就迎上前去:“师父,师姐呢?”
路平用大掌给小林子捋了捋毛说:“找你家奚伯去。”
看着小林子看过来的眼光,奚善笑了笑:“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了,别急。”
正说着,袁缘的房门也打开了,她刚一抬头就对上了奚善看过来的视线。袁缘愣了愣,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奚善一番,最后她嘴角一抽,走到院中就给奚善跪了:“弟子拜见师父。”这句话说得叫一个咬牙切齿:“自三十年前弟子最后一次走火入魔之后就没再见过师父,如今看来师父不知从哪又换了一张面皮,眼瞧着倒比之前那张顺眼多了。”袁缘虽然没明摆着谴责奚善,但是字里行间浓重的怨气是在场的人不注意听都能听得出来的。
奚善见着也没生气,他伸手虚托着袁缘就把她扶了起来。奚善仔细瞧了几眼,颇感欣慰地说:“看来即使为师不在,你也能很好地照顾自己。这样很好。”
“师父这话说得在理,徒弟今儿能照顾好自己全靠着师父当年将徒弟一人留在荒山野岭之中,让徒弟好生磨练出来的。徒弟毕生难以忘怀师父的‘养、育、教、导’之恩。”袁缘边说着边磨牙,用毕生的休养克制住自己不要上前咬他一口。
这“相见甚欢”的场景师徒两每一次见面都要发生一次。往日里,两人见面要不在荒山野岭要不单独相见,像这样亲友齐聚的喜相逢还是第一次见,奚善本人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旁观的几人却觉得有些尴尬。
小林子心有戚戚地瞥了眼自家师父,突然觉得自己的师父虽然有些严厉,但是他妥妥的是个好师父。
路平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说:“奚善,这就是你天天挂在嘴边的好徒弟,要不要给我介绍一下?”
奚善伸手想摸一摸袁缘的头顶,手还没伸到一半就被袁缘恶狠狠地拍下来,他丝毫不介意地揉了揉被拍红的地方温润地开口介绍道:“这是为师的好友,那两个就是他的徒弟了,按照我们收徒的顺序,他们两个算是你的师弟。想来这两天你们也混熟了就不需要我再介绍一次了。”
所以说一个臭显摆和一个假和尚是我的师弟,师父你敢不敢不要每次见我都给我这么一份大礼啊!
袁缘实在是对两人不感冒,无奈现在身份上还有点沾亲带故,她只能青着脸点了点头。
看出袁缘的不乐意,小林子嘟哝一声:“摆什么臭脸,我还不乐意你这人当我的师姐呢。”
公孙谨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现在也不吃惊,他无视一旁有些剑拔弩张的师姐和师弟,对着他师父行了一个弟子礼,指了指秦徊阳说:“师父,这就是小林子之前说的失了一魂一魄的人,您看是不是帮着看一看?”
路平听了脸就青了,他想起数月前自家弟子在假墓受的委屈。原本打算等这些人来了帝都就好好地秋后算账,无奈这一眨眼的功夫仇人就成了沾亲带故的人,现在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平白地惹得心里不痛快。
路平偏头看了在秦徊阳的储物袋上看起来有些惊疑不定,半晌他突然说道:“小子,你奸闷泛黑,你的道侣恐有磨难,要不要我出手帮忙化解一下?”
公孙谨明白自家师父的职业病又犯了,他叹息一声想着秦徊阳是不是有足够的家产被自家死要钱的师父坑一次。
袁缘满含怒意地扭头死死瞪着秦徊阳:合着你早就有道侣,就蒙着我那蠢哥哥是吧!
秦徊阳也是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细细思量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和谁结成过道侣,他眉头皱起,有些恼怒:“前辈是不是看错了?晚辈不曾和谁结成过道侣。”
看着自己的本事被人质疑,路平冷哼一声,语气有点冲:“没结成道侣你把自己的一魄送给人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