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的清醒让一家子走出了阴霾,尤其是南希,围着他爹高兴的又蹦又跳。要不是杨秀秀让他去把他爹醒来想消息告诉他奶,这孩子还非得拉着他爹的手哪都不肯去,半步都不愿离开。
目送南希离开后,杨秀秀这才转过头跟苏漓搭起了腔,“知道你没事了,你看你儿子都高兴成什么样了。”话又说回来,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跟着高兴坏了呢?
“嗯,这两天辛苦你了。”比起杨秀秀的热络,苏漓的话倒显得不咸不淡,甚至带着淡淡的疏离,仿佛不太乐意与人交谈似的。
杨秀秀虽然接收到了苏漓不想跟自己聊天的信息,但她很快就把这些情绪归咎为苏漓身体孱弱,还提不起精神,自然就语气平平了,故而也不在意。
“那你再休息一下,一会等药好了,我再给你端过来。”杨秀秀不想打扰苏漓休息,便从里屋退了出来。
刚走出房间,杨秀秀便看见南希拉着苏老太过来了。南希也是个机灵的孩子,这两天跟杨秀秀相处下来,饶是他小小年纪也感觉出来娘变了。虽然他说不出是怎么个变法,但他很确定,至少不会再赶奶和二叔二婶他们出去了。
要不然像今天这样,拉着他奶进家门的事,他从前是万万不敢做的。
果然,杨秀秀便为出口说些什么,只是扯着嘴角礼貌性的笑了笑,便进了厨房。其实,她是有些不敢面对苏老太的,好歹人家是长辈,对子孙儿媳也算慈爱,却被她的前身一直欺压。想想,还挺过意不去的。
但还是那句话,很多事情都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就让时间来改变一切吧。
只是,杨秀秀不禁又在想,她还有机会去改变这一切吗?将来,等苏漓身体好起来了,家里也吃得上饱饭了,她会不会选择离开呢?又或则是既来之则安之?
杨秀秀知道,现在还不是她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上次苏老太拿来的小半袋大米还真不耐吃,这才吃了两顿,就要见底了。再说说她自己,这野菜没有油水,吃一顿两顿还能忍,这第三顿就让她察觉光吃野菜不耐饱了。
这不,她才刚吃多久,肚子就开始有些饥肠辘辘了。
眼前的事实无一不在警醒着杨秀秀,他们家若是再这样下去,非垮了不可。在现代,她从来没担心过自己会有饿死的一天。不过有些事情真的很奇妙,显然,她现在就遇上这种窘况了。
杨秀秀感觉自己被逼得穷途末路了,手里没钱,吃喝都成问题。她目前遇到的问题还远不止这些,苏漓和南希需要照顾,家里的事务需要处理,就连厨房里的柴火也烧得差不多了,再不寻求转变,这日子指定过不下去了。
若之前还有苏漓清醒后带来的短暂欢愉,那么现在,杨秀秀只剩满腹的惆怅。心烦意乱的她急得只能不停的拍头,她试图重新再搜刮一次杨秀秀的记忆,看有什么能利用的,至少暂时过了这个难关也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杨秀秀的记忆中,果然被搜刮出来一件值钱的玩意。一支陪嫁的发簪。
原来,这是当年杨秀秀出嫁的时候,她娘给她的,说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要说,杨秀秀她爹和娘也真是疼极了她,这传家之宝的东西,竟然不是留给他们三个儿子,竟私下里给了他们的女儿。
好就好在,杨秀秀还有点孝心,就算怎么烂赌,却也一直死死的把发簪藏得好好的。故而,这只发簪依旧还留在这间院子里,而潜藏的地点正是在这厨房的灶台后面。没想到,杨秀秀竟然找了这么隐秘的地方,还在这挖了个洞,把发簪藏得严严实实的。
一想到灶台后面有宝藏,杨秀秀找来工具挖了起来,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看到了一块灰布,打开之后赫然躺着一支银饰发簪。
现在发簪是找到了,但摆在杨秀秀面前又成了个大问题。这玩意好歹也是人家的传家之宝,就连杨秀秀这种极品都没舍得把发簪卖掉,那么现在换成是她,又该怎么处理呢?
‘要不当掉算了?’杨秀秀不敢卖发簪,只能闪现这种退而求其次的做法了。只是,这发簪虽然不是一般廉价的饰物,但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说句实话,这就是卖也值不了多少银钱,这若是当了,能换几个铜板啊?
想到这里,杨秀秀只能仰天长啸,一股浓重的失落感再次将她包围。再不济他们卖房子好了?想到这里,杨秀秀又不免失笑。
这房子在现代值钱,可在古代,尤其是农村,简直太廉价了。在现在物质匮乏的时代,大家吃都吃不饱呢,又有谁能有闲钱买他们家这破房子。
就算真的卖了,他们得了银钱,又要住哪?这不是解决问题,根本就是添堵。
杨秀秀拿着发簪的手越握越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老天爷还能给条活路吗?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招谁惹谁了就非得倒这么大霉?
也不知是不是太无助了,杨秀秀眼泪啪嗒一声就落了下来。其实她一直都故作坚强,自然重生以来,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她也不敢心存丧气。因为她知道,颓丧之气不仅无用,一旦沾染上了就活泛不起来了。
从小妈妈就告诉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灰心丧气,还要记住,妈妈会永远在你身边。
是的,此刻,她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妈妈,要是有妈妈在该多好啊?
等杨秀秀平复好心情,擦干眼泪后,她赫然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竟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