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手摇式拖拉机带着铿锵的声响,在马路上奔驰着,三个轮子颠簸的带着车身匀速前进。秦霜七坐在后面的翻斗里,即使丝丝冷意不断的钻进他的骨子里,也不能阻断秦霜七用新奇的目光,将这些他没有来过的地方尽收眼底。偶尔被一辆黑色的豪华铁箱超过,秦霜七都会忍不住兴奋的哈哈大叫,而且心中感叹着,二叔的拖拉机速度在秦霜七自己的认知里已经够快了,没想到竟然还有那么快的东西,拒他已经吸引到很多人的注意。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黑色铁箱子被叫做豪华的小汽车。
秦霜七裹着厚厚的军大衣,蜷缩在车斗上,漫长颠簸的行驶,使他有些心生乏味的感觉,不在被眼前新奇的事物所吸引了。
突然想起在临走前,妈远远的站在后面,一直盯着我的目光,秦霜七有些茫然了。那时候,她双手抱膀,红色的大衣微微佝偻得身体,不知为什么,那个身影此时在秦霜七的心里总是挥之不去。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三个月而已,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不一样总是挨她训?
秦霜七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是被风吹湿了酸涩的眼睛,也似乎是因为其他。他仰望着星空,竟发现天空星星的数量随着我们来的方向逐渐变得稀少,红蒙蒙的淡淡薄雾掩盖住了星星的身影。原来星星的光辉在城市的灯火掩映下,竟显得那么脆弱……
经过一个较大的转弯,二叔的拖拉机渐渐停了下来,轰鸣声却铿锵有力的渐渐加大。而我的心脏此时却猛的抽紧,东张西望的立刻来了精神。
“到了,霜七,快下来吧!”
是二叔粗犷的声音,浓厚的烟枪味道。
下车,秦霜七将一口装满衣服的巨大麻袋批在背后,看了眼二叔,便走了进入。而二叔却并没有跟他一同进入,在来的时候他就交代过,行程有些匆忙,好不容易来一次城里,他还要购一些新鲜玩意儿回去呢。
和秦霜七记忆中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放眼望去,显得有些清冷的街道在黄色的路灯映射下,笔直而萧条。秦霜七面前的还是小时候记忆中灰黑色的木门,上面的两个福字已经退却了大半的颜色,是破旧的粉白色样子。此时如果有人看到秦霜七的话,一定会以为他是个登门来乞讨的要饭人,一身破旧的军大衣,以及抗在肩上的麻袋,黝黑的脸部,肌肉微微有些颤抖,此时的秦霜七,心底竟溢满了紧张的感觉,然而更多的确是兴奋…
秦霜七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下门。
木质的黑门发出\咚咚\的声音,可是等了片刻都没有人回应,或许是没有人听到的原因。我右手加大了一些力气,再次敲了下去。
……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安静。
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秦霜七放下麻袋,撸了撸袖管,续足了力气,准备再给这木门来一次重击,他就不信里面的人变成了聋子?
动作布置的绝对到位,准度也调整到了最佳位置。然而天却总不遂人所愿,就在秦霜七刚要落下拳头之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女孩清细的声音。
“你在干嘛!”
在这如此漆黑的夜晚,本就在惨黄的路灯下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这突然响起的声音着实的令秦霜七的精神一紧,险些惊叫出声来,后背的寒毛全数炸起的感觉。
“我问你呢,你在我家门口干嘛呢!!”
“我…我是…”半天也没吭哧出几个字来,秦霜七看了看自己的麻袋,又看了看身上有些破旧的军大衣,此刻竟又不知所措起来。
当秦霜七注意到面前女孩的容貌时,眼前却不禁一亮,清晰的五官建立起脸部柔和的线条,大大的眼睛像水一样澄撤清明,但里面闪烁的确实刺眼的不屑,他太熟悉这种目光了。然而这却并没有影响到她的一丝美感,这完全是牛莉莉那种只是可爱的脸蛋儿无法比拟的,无论是气质还是个方面,两人都有着巨大的差距。一种在大城市下才有的城市气息体现在她的身上,使秦霜七感到了深深的自卑。
此时女子清细的声音再次刻薄的响起:“我什么我,你哑了么,没听见我问你话啊!”
“……”此刻秦霜七却不知该怎么辩解,难道她住在这里?可是在他的记忆中却没有她的存在啊。难道是二叔把我送错地方了?
女孩的眼神依旧有种距人千里的感觉,那美丽目光在秦霜七的身上开会打量着。突然捂着唇角,瞪着大大的眼睛说道:“你不会就是奶奶说的那个亲戚吧,就是在偏远的乡下的乡巴佬?难怪会是这副德行…”
“我,我不是…”秦霜七吃瘪,想要解释说我不是乡巴佬,但是在她面前,用乡巴佬来形容我却是那么的贴切。
女孩大步走来,混上打量了秦霜七一眼,同时在秦霜七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他身边,“让开。”
秦霜七退后一步,看着女孩的动作,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正忘神的欣赏着女孩的美丽之时,女孩掏出一把钥匙,在门上的圆形锁芯拧了一下,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眼前的情况,秦霜七提起麻袋便欲跟随进去。可当他刚要跨过门口的时候,门却咣的一声被她关死。剧痛从秦霜七的鼻子上传来…
可怜的霜七…
不稍片刻,当门再次被打开时,露出了一位两鬓班白的老妇人,她颤颤微微的拄着拐杖,灰色的布衫,后背弓成了半圆形。然而,她身上的饰物却格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