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向楼下看去,一目了然,正惬意间有人坐到了我对面抬头看去,心里暗道:倒霉,怎么又碰到了杜浒。

来娣忽地站了起来,沉声道:你这人太过无礼,招呼一声都没有就坐下了,谁给你的脸,说这边要动手。

我喊了一声来娣,问道:杜少爷有事?

杜浒说道:看来是杜某又冒犯到姑娘了,还请黄姑娘赎罪。

我稳了下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我也有些好奇杜少爷您不请自来,自说自话是什么道理。

杜浒说道:看来那日是杜某说话不谨慎让姑娘误会了,但我说的是由衷之言,纵使姑娘不爱听我也是要说与你听的。

我说道:杜少爷是怕我没有家族做为依靠,贸然地献出那些纺车等织具,被人怀疑挟宝自珍,招来坏人觊觎,到时平白地惹来祸事而不能自保,才说的那番话。

杜浒眼睛一亮又有些释然地问道:原来姑娘都明白,是我冒失了,说着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

我看着他说道:多谢你提醒了,我就怕遇到你说的那种情形,才会拿出来与天下人共享,并不敢藏私。

杜浒说道:姑娘养在深闺哪知外面人心险恶,大名府有一农户,在田里挖到了些东西,因不慎走漏了消息,最后弄得家破人亡,案子现在还在官府里挂着。

听他这样说不免的有些诧异,我和这个人只是凑巧地遇到几次,也没说过几句话,倒是特意地过来提醒,难道是想从我这里打听姑姑的底细,想到这里不由地警惕起来。

我说道:你的好意提醒我记得了,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您请自便,我这里一会还有朋友要来。

杜浒看着我,眼里好像闪过什么,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来对我说道:那杜某就告辞了,还请姑娘保重,说着便起身下楼去了。

我和来娣几个面面相觑,招娣说道:这人好生奇怪,莫不是有病吧。

来娣瞪了招娣一眼有些担心地说道:姑娘,这个姓杜的是什么意思,要不要属下去趟槽帮跟汤爷打声招呼。

我安慰来娣道:不用惊动汤叔父,更不会出现杜少爷所说的事,等姑姑回来再说。

来娣说道:是属下沉不住气了,姑娘勿怪。

我说道:你一心为我着想,我怎会怪你呢,杜少爷不了解情况才会那样说,你以为汤管事每日里在门口做什么呢?

我是预先就做了防备,所以才让汤管事每日里不辞辛苦地在门口接待所有来访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倾囊相授,自是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形。

我前世回来时一无所有,不过是历尽沧桑毫不起眼的一个婆子而已,所会的东西也是在乡亲中间逐渐流传开来,是受到朝廷敕封后才被人说成是织女星转世。

而现在我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家,一出手就解决了民生大计,怎会不惹人起疑窦,甚至会怀疑我手里有某大家的手书也说不定,这都在我的考虑之中。

看到聂红线走了进来,我起身迎她过来,互相见过礼后才坐下来叙话。

我抬手给她倒了杯茶说道:今儿的天有些阴凉,姐姐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我们再叙话,这茶叶是从家里带来的,姐姐尝尝。

聂红线说道:妹妹的东西哪有不好的,还没有谢妹妹呢,那屏风定是费了不少功夫吧,更难得的是妹妹的心意。

我我打量着聂红线,面色红润,一套墨绿色衣裙衬得她风姿飒爽,美人如玉。

便打趣道:是姐姐的人生大事,妹妹怎敢怠慢,不过今日看姐姐气色良好,走路带风的样子,一定是因为好事将近心情愉悦所致吧。

聂红线瞪我一眼,说道:比不得妹妹你,搅得外面风起云涌,却跑到这里来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有闲情来打趣我。

我笑着说道:哪有姐姐说的那么夸张。

聂红线说道:妹妹出去听听,你现在可成了咱们松江府的风云人物了,就连姐姐这不爱出门的人都听了满耳朵。

我问道:姐姐都听到了什么,我有什么可让人说的?

聂红线说道:自然是真的,我开始时也不知说的就是妹妹,就跟着听个热闹,可后来连锦绣布行都出来了,才知道是你。

我问道:外面都是怎么传的,姐姐跟我说说。

聂红线说道:“一开始我只当是坊间传闻,也没太在意,直到今早儿官府的人把通告贴了出来,当街晓喻。

让百姓到所在辖区的领取织具图纸,这才知道是妹妹悄没声息的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妹妹这些日子就是在忙这些事吧”。

原来是这样,之前也只是风传,可也只是少部分人知道我,并没有确定,这官府的通告一出来,铺子那边就热闹了,好在事先和李中打了招呼,不会手忙脚乱。

我说道:不是有意瞒着姐姐,不过是想帮着阿婆省些事,没想到却鼓捣成了,还颇有成效,就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献出去让所有人受益。

聂红线说道:外面跟炸了窝似的,众人一窝蜂似的奔走相告,妹妹这样的云淡风轻,要不是知道妹妹的为人,我都以为是我听错了。

我笑道:那姐姐想看我什么样,要不要我配合一下,让姐姐心情得以舒展。

聂红线瞪我一眼说道:“又淘气,我以前也知道妹妹为人处世沉稳大气,但没想到妹妹能如此割舍,眼都不待眨地就献出去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不知别人如何,我对妹妹却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调皮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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