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来后,文隽有意让张扬和随云多联络下感情,话里话外都透着殷勤。
“随云,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你这个一店之长年底分红不少捞吧,以后再跟着刘老师好好学学玩经济,说不定还能把这家店盘下来,以后弄个连锁什么的,效应经济啊,指定比我这技术宅好,最起码不用薅秃了脑袋。”文隽说的有些夸张,手还很有模有样的抓了下头顶。
明显的感觉到随云不喜欢搭理张扬,再对上张扬时不时的递过来的颜色,才这么打趣自己,文隽在心底偷笑,真没看出来情场浪子,也有这么一天,更是笃定了心里的想法。
这些年随云过的有多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师兄又取笑我,还是靠技术吃饭踏实,呵呵···”知道文隽的公司是做电子商务的,尤其少不了程序设计这一片,又要推陈出新,又要区别于他家,自然耗费的心力就比较多。
慢条斯理的捡了面皮抹上店里秘制的酱,夹了鸭肉片,再佐上小菜,卷好了,自顾吃起来,又是秦风惯的毛病——不知道客气为何。
胃里有东西了,脑袋也开始活泛起来,就开始想着现在有点奇怪的三人组,动作不由得放慢。
慢动作一样的挑战着张扬的视觉神经,张扬看着那红唇轻轻一卷,小舌微微一勾,那一份卷的秀气的白嫩面饼就进了随云的嘴,小舌还很俏皮的在红唇上勾了下,满足了舔了舔唇角上残留的酱料。
美。
美得勾魂儿,美得摄魄儿。
虽然,小舌的主人绝对的没有这个意思和自觉。
张扬觉得稀罕,明明就是个不起眼的面点师,可是,这人就是能营造出一种优雅恬淡,好似王子一样的气质来,要不是张扬清楚随云的生活背景,还真以为这是哪个大家的公子呢。
随云的背景说起来还挺让他惊讶的。
单亲家庭,随云的妈妈——席暮秋还是苏杭一带大家席家的小千金,说来,张家跟席家还有几分交情,只是,他回家打听了,都没有这个席暮秋太多的信息,仿佛,她就是个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人。
至于随云的生父是谁,他动用了所有力量也没找到。
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席暮秋二十几年前在b市副市长秦正业家里做保姆,住家的那种,而且一作就是十八年,可惜,好景不长,秦正业落马,不单连累了一家人,连带的也连累了席暮秋,自那之后,席暮秋去了巢湖,只留下随云一个人继续b市的学业。
“张先生,多吃点。”不着痕迹的将自己手边的一屉面饼往张扬的方向推了推,好似张扬多稀罕他手里的吃食一样,对于张扬眼底流露出的近乎赤裸的眼神,只是皱着眉头当做没看见。
对于张扬这种颇具侵略性的眼神,随云不是第一次遇到,能继续吃饭而不是扭头就走,一个是看在文隽师哥的面上,再来,是因为刘雪燕导师确实是他想要跟的老师,这样的机会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
“什么张先生不张先生的,叫起来多生疏,以后也是同门师兄弟呢,随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努了努嘴,“你呀,也该好好学学社会学这门儿学科了,还不赶紧的敬恩人一杯。”
眉头皱了下,深邃的黑眸看向文隽,随云有些不太明白,文隽师兄一直不是这样的人,今天···
“说什么敬不敬的,又是师兄,又是恩人的,搞得我多老似的,文哥,你这是非得让随云跟我见外呢!喝酒么,感情深一口闷,不过,小云儿,你要是觉得感情浅,咱们舔一舔也行。”勾着唇,张扬说的不以为意,只是说完,灵巧粉嫩的舌轻轻在唇边扫了一下。
本就极为张扬出色的五官,那样魅惑的动作在他做来,不禁多了几分勾人的味道。
随云的心就更沉了,怎么觉得文隽跟张扬一唱一和的,好像他是可口的小红帽,他们合计着,就要把他拆吃了。
他这个人随性自我惯了,很多事情不愿意想太多,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文隽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这种为了投合作伙伴所好出卖自己人的事估计没少做,可是,他真的不想把这样的事安排在文隽身上。
如他所说,他自己的圈子太小了,而且知道他性取向又没有排斥自己的,除了文隽,真的没有其他人。
可是,他也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秦风,恐怕没有谁真的会百分百的对他付出,而不求回报,就连他妈——席暮秋——都不会。
“张扬,谢谢,···我干了。”一口气直接干了。
大鸭梨的酒杯是比普通口杯略小点,看着小,但也足足有近二两酒,一口气下去,随云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喉咙口往下,又蹭的一下从胃里烧灼的,直接沿着喉咙顶到了脑门,迫击炮都没那么快。
白皙的面庞登时浮现两团红云。
“还有,我不喜欢人叫我小云儿。”‘咚’的一下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继续吃烤鸭,喝鸭汤,吃炒菜。
文隽一愣。从来没见随云这么爽快的喝酒过,还有,我说随云,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拒绝人直接给人下不来台啊。
张扬也是一愣。没想到他真的干了,可是,他知道,随云绝对不是跟他感情深干了,还有,小云儿,这一定是个特别特殊的称谓,他不让叫,是因为这个有点腻歪的称呼给了别人么。
是那个熊样儿的男人吧。
握着酒杯的手有点紧,对于面前要而不得的这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