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结束训练开始跟班后,戎建华才真正知道自己所担负着的任务是什么。
自跟班实习后,戎建华感到很兴奋,因为在台位上忙里偷闲,只要把调频轻轻一扭,就会欣赏到当时在大陆还未全部开禁的通俗歌曲,而且每天都能听到一些关于大陆的在大陆永远也不会公开的消息与秘密,更使他感到欣慰与高兴的是,指导他跟班的居然依旧是于向阳。
“建华,明天是周日,我们去外边玩好吗?”这天快临下班时,于向阳见工作室无人,便悄悄相约戎建华。
“去哪儿?”
“去田里捉泥鳅吧,有一次我从街上回来看到有人在捉,捉了满满的一桶。”于向阳神采飞扬地说:“明天中午,我们吃了饭就去。”
“行!”戎建华兴奋地答应道。
此时农忙已过去,收割了稻谷的田里已插上了秧。由于天气闷热,水沟里、田缺间的水被艳阳晒得发烫,泥鳅大都聚集在遮阳的过桥石下或水草丛中。泥鳅的这些习性,戎建华了如指掌,因为小时候在外婆家,他和茵枝常去野外捉泥鳅,摸鲫鱼。
“这么多泥鳅,我们早就该来捉了。”于向阳捧着脸盆跟随在戎建华的身后,喜滋滋地说:“建华,以前你捉过泥鳅?”
“捉过,小时候一放暑假,我就去外边捉泥鳅、钓鱼、游泳,不到天黑,在家里是看不到我的影子的。”
“你家在农村?”
“可以那么说,你呢?”戎建华并不知道于向阳的父亲就是他们的司令员。
“农村的生活我从没经历过。”于向阳流露出羡慕的目光,口中喃喃地说:“你们的童年好幸福!农村,广阔的天地,那里有小桥、流水,有草房、瓦屋,还有猪呀羊呀牛呀,太富有诗意了。”
于向阳穿了一件粉红色的休闲衫,微隆的*结实而小巧,给人以无限美妙的遐思,齐耳的短发衬托着苗条的身子,显露出女性特有的妩媚与青春的气息。秀美的脸上,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露出聪颖与纯洁,鼻子挺直、玲珑,嘴唇鲜红,戴着一顶白色凉帽,鲜艳的红飘带映着她洁白细腻的肌肤,给人以一种飘逸怡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从没听人说过,农村的生活可以比得上城里。”戎建华直起身来,借放泥鳅的机会,悄悄打量于向阳。
见戎建华时不时地用异样的目光打量她,于向阳不禁红着脸,娇嗔地警告道:“注意了,有人开小差了。”
“向阳,你真美!”戎建华知道于向阳说的是他,他也就毫不掩饰,情不自禁地说,“尤其在红飘带的映衬与点缀下,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我就知道,为了能给自己找到开小差的理由,你总会无中生有,瞎编一气。”
“苍天可以作证,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今天你真的很美,比任何时候都要美。”
“别放肆,我可警告过你。”
“为美好的事物唱赞歌,就是有所放肆,相信老天爷也会原谅,你可不能违背天意。”
“狡辩!”戎建华的目光一直火辣辣地盯着她,盯得于向阳心慌意乱,没了往日的沉稳。为遮羞,她试着捧了一下放在地上的脸盆,惊叹道:“呀,好沉啊!”
“多少了?”戎建华原来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开去。
“已快一脸盆了。”
“那么多了?”
“对啊,我没想到,你不但油腔滑调有一套,而且来田里捉泥鳅的工夫也并不懒,真是小看你了。”
“能得到于教员的夸张,那真是三生有幸。”私下里,戎建华对于向阳早已直呼其名,这会儿为了加重语气,他又故意将称呼改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