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冷哼一声:“你还有脸来指责我?若不是你娘,我与你爹早就成亲了。是你娘横插一杠,那个贱妇——”
“你胡说八道什么!”温芸娴厉喝,她可以被折磨被辱骂,却不允许她们辱骂她的娘亲。
‘啪’
一道鞭子狠狠打在身上,温芸娴猛然哆嗦了下。
“你喊什么!”季嬷嬷没好气道:“当年明明是我家夫人先看中的老爷。那时候老爷只是个穷酸书生,是夫人暗中资助,就等着老爷金榜题名时好在榜下捉婿。可没想到老爷爱慕……”
说到这,季嬷嬷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丞相夫人,半响才道:
“那人身份贵重,老爷自知不能高攀,只敢将心事放在肚子里。你娘身为那人的丫鬟,却恬不知耻的送上门来,在老爷喝醉酒的夜晚做了那等苟且之事。老爷那时是赶考的举子,自然不能做出始乱终弃的事,这才迎娶那个你娘那个贱女人。”
季嬷嬷说完鄙夷的看着温芸娴:“你娘就是做了那等肮脏事,才怀上了你!她自知理亏,才在夫人有意老爷的时候,自动让位。呵,也算她聪明。否则你以为老爷会留她这条贱命?”
温芸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什么叫温丞相看中了那人,她娘亲只是那人的丫鬟。还是因为酒醉与她娘亲有了肌肤之亲,有了她?
“你胡说八道!”
又是一鞭子打在身上,温芸娴却顾不得疼痛,恨声道:“那人是谁,我娘是谁的丫鬟?你们别以为胡编乱造,就能让我信了你们。”
她娘那样温良贤淑的人,怎么会是她们口中那样的人?
“信不信由你!”丞相夫人突然笑了:“至于那人,你爹永远也得不到。因为她早就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说到这,丞相夫人讽刺一笑,呢喃道:“她那样的人,得到了那么多男人的爱慕,让京城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她,可最终还不是早早死的比谁都早。”
“夫人,您别难过。这些年,老爷也是真心待您的。”季嬷嬷安慰道。
丞相夫人自嘲:“温敦海这个人,我早就看透了。当年的浓情蜜意、海誓山盟,为的不过是让我举家护他登上丞相之位。如今,他位高权重,对我的态度早就不似从前。
他暗室之内供奉的牌位……他心中心心念念的始终是她。我连一个死人都不如!”
丞相夫人脸色灰败,泪水从她灰暗的眼睛里不断流淌而出。
这一瞬间,温芸娴突然相信了丞相夫人说的话。这个女人,她认识了两世,从未见过她有这样伤心欲绝的神情。她自诩身份贵重,从来都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不堪的一面。
眼前的她,令温芸娴想到了一个词——心如死灰。
温芸娴摇摇头,她怎么能这么想,就算这女人得不到温丞相的爱,也不能说她娘亲是那样的人。她怎么能怀疑自己的亲娘!
季嬷嬷安抚了丞相夫人,才起身对一旁的男子道:“今日之事,你若有半句泄露,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不敢,小的不敢!”
季嬷嬷将鞭子丢在地上,冷冷的瞥了温芸娴一眼,对男子道:“她,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处理干净。”
“是。小的明白了。”那男子看向温芸娴的目光带着一丝兴奋。
季嬷嬷转身扶着丞相夫人起身:“夫人,我们回去吧。”
丞相夫人最后看了程昕一眼,道:“其实,你若不是她的女儿,我会好好待你的。”
她的敏儿自幼被宠溺的任性无比,在人情世故上一窍不懂,很多时候就成了别人的筏子,轻而易举的被人利用。而仪儿虽然温柔贤淑,是京城第一才女。可就是因为这些名声,她过于自负,以至行事很是偏激。
而这个她从小到大都看不顺眼的温芸娴,却懂得韬光养晦,聪明伶俐,尤其这她长得极好。哪怕她只是某个侍妾的女儿,只要与那贱人无关,她都一定会精心栽培。
“可惜啊——”
丞相夫人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温芸娴一言不发,说什么好好待她,简直令她作呕。
突然间,一张放大的脸凑近,令人作呕的口气扑面而来。
“嘿嘿,大小姐,别紧张。在你死之前,小的一定会让您好好的伺候您,让您欲仙欲死——”
那男人说着摸上了温芸娴的脸。
“滚!”温芸娴一下子别过脸。
“嘿嘿,大小姐别生气。你这样只会让小的更加怜爱你——”男子看着温芸娴的脸,重重喘息着,当下就凑过嘴来。
“滚!啊,你给我滚开!”
温芸娴激烈的挣扎起来,就在她绝望到极点的时候。柴房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撞开。一个玄衣人冲了进来。
‘砰’的一声,身前的男子被狠狠的踹翻在地,脑袋撞在一边的柴垛上,当场就血流如注,晕死过去。
温芸娴痴痴的看着朝她急奔而来的人,眼泪滚落下来:“你来了。”
“娴儿!”
来人正是楚辰瑾,他快速解开绑着温芸娴手脚的绳子,将其揽在怀里。
“我来晚了。”他看着温芸娴浑身上下的伤,脸色铁青:“该死的,是我来晚了!”
温芸娴摇摇头:“多亏你及时赶到。”
……
程昕和梅染等人在对面的院子里。
于裴道:“小姐,大皇子已经进去救人了。丞相夫人的手下都被大皇子的人杀了。”
“那丞相夫人呢?”程昕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