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的女子们也激动的交头接耳起来。
“方才说话的是谁?”程昕问坐在邻座的女子。
那女子没想到程昕会开口和她说话,微愣了下,才道:“应该是二皇子,今日听说二皇子与四皇子都来了。”
二皇子呀!
程昕亮眼放光,紧盯着一边屏风的缝隙。
她坐在离屏风最近的地方,就是想要提前目睹下那些最要角色的庐山真面目。
比如二皇子、四皇子,这些人可都是她的重点关注对象。
只可惜她对着的屏风缝隙对着的是一个缩在角落里的小厮,正在偷偷的往嘴里塞着果子。
咦,这不是清茶吗?
程昕忙把自己的椅子往后退了退,果然就瞥见了清茶身前坐着的小公爷。
外间的人分明的都在说他,可他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连头也不抬的喝着茶。
这茶有这么好喝吗?
程昕转头,也端起了身边放着的茶喝了一口。
还是雨前龙井,没什么特别的。
好似注意到她的视线,小公爷抬起了头,朝这边望了过来。
程昕心咯噔了下,下意识要躲避,可一想她是在内室,从她处朝外看,看的分明。可她的所在被屏风挡住了光线,有些昏暗,外面很难看清。
果不其然,小公爷目无焦距,只是扫过屏风就收回了目光。
接下来,作诗大会开始了。
出诗、评判、赞颂、讨论。
众人的激动和喜悦交织、崇拜与敬仰并起,一项伟大而又富有文化底蕴的活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只可惜,程昕与此格格不入,她甚至有些犯困。
就在她真的要睡着的时候,温蕙敏突然来到温芸娴身前:“大姐姐,我知道你自幼看了许多诗书,也称得上是满腹经纶,不如你也作诗一首啊!”
来了,搞事情了。
程昕顿时将身子坐直了些。
温芸娴瞥了她一眼:“我不感兴趣。”
“可是太子哥哥请你来,就是作诗的呀。我们可都做了呢。”
温蕙敏说话间,几个女子也围了过来。
一个粉衣女子道:“是啊,温大小姐,你这是不给太子殿下面子,还是不给自家妹妹的面子?”
粉衣女子的声音有些尖利,立即就将周围的一些小姐们引了过来。
“小姐……”月芽有些担心的拉了拉温芸娴的袖子。
温芸娴示意她安心,而后道:“你说这里的人都作诗了,我看未必吧。”
“除了你,还有谁还没——”温蕙敏的话在扫到程昕之时停顿了:“程昕,你还没作诗?”
程昕一听就挑了眉头,就说吃瓜有风险,她这是把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我,没啊。”程昕很是干脆道:“我不会作诗。”
众人顿时就惊了。
“你怎么不会?你哥哥可是扶桑公子啊。”温蕙敏道。
经她提醒,众人才想起程昕的身份。
安国公小姐,哥哥是安国公小公爷。
哥哥会作诗,她这个妹妹就一定也会?程昕觉得可笑。
粉衣女子当下就撇下温芸娴走了过来:“程昕,扶桑公子的诗堪称一绝,我们都无缘得见,今日难得,你快让他作一首啊。”
“对啊,怎么把你给忘了,快,你快去。”又有一绿衣女子道。
程昕也是奇了怪了,一脸莫名的扫了两人一眼。
粉衣女子看不惯程昕这副呆呆愣愣的样子,娇喝道:“程昕,你还愣着做什么?扶桑公子作诗可是难得的机会。”
几个女子顿时围着程昕叽叽喳喳。
程昕坐的老神在在:“我人微言轻,他是不会听我的。”
“你是他妹妹啊,你说的话他总是会听的。”
“就是,不然我们找你做什么?”
程昕听了这话瞌睡虫一下子都飞了,她认真的打量了几人一眼:“你们,谁啊?”
“程昕,你装什么糊涂?”温蕙敏不解问道。
“我没说你,我说她们,都是谁啊?”程昕把温蕙敏扯到一边。
“哼,你连我都不知道?我是翰林大学士之女……”
“户部尚书之女……”
站在面前的几个女子统统报了家世身份,程昕听过了也没记下来,只是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
“你什么意思?”身穿粉衣的户部侍郎之女横眉冷对起来。
程昕本想按着自己的性子数落她一通,可又想起原主在外是个怯懦形象,于是期期艾艾的站起身来。
“你们想要他作诗,那就自己去说便是。我胆子小,我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你可是他妹妹。”
程昕撇着嘴:“你们,你们是想强忍所难吗?”
一个个的,她都不认识,凭什么听她们吆五喝六的。
她话一出口,周围突然一静。
这位安国公府的小姐,她居然敢这样子说话?
那几个女子面面相觑,往常她们都是这般对程昕说话的,程昕唯唯诺诺一准照办,时间久了她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没想到这一次,程昕会这样顶嘴。
倒是温蕙敏没有太大的反应,最近时间的相处,她知道程昕胆子大了许多。
户部侍郎之女反应过来之后就怒了:“我们让你去说,是给你面子。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说什么强忍所难,真的是——”
“呜呜……”程昕低头哭了起来。
那女子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指着她。
‘啪’的一声,程昕像条件反射般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