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人声鼎沸,众位宗主交谈着,讨论着各自的想法。
黄明暗暗觑了一眼韦富,见他面色平静,不由舒了一口气,抬手让那名黑衣修士先退下,这才劝道,“少爷,这里毕竟是无为剑派,各派宗主又在,还是等这边结束了,再找吴长老问一下吧。”
韦富死死的盯着吴盐那一边,许久,才恨恨的说道,“吴盐,欺人太甚。”
想起那夜,他韦富考虑了很久,才把女儿送到吴盐门下,不奢从女儿大放异彩,也就是希望她能学到一些本事,不致于早逝。可是没想到,世事无常,原本的珍重竟然成了今天的笑话。在自己就要见到女儿的时候,莹洁竟然已经逝去。
黄明的额头都出了汗水,现在韦富的身边只有他一人,如果韦富因为莹洁的事情跟吴盐交恶,这实在不妥啊。可是韦渡宗主跟风清剑尊聊的那么欢畅,他上前去打扰,也显的太没眼见了。眼下之计,只能尽力稳住韦富了。想到这里,他只能硬起头皮,再度劝道,“少爷,我们还是先去宗主身边吧?”
韦富紧盯着黄明,“怎么?我的女儿那么不值钱吗?”
韦富自知肚明,在正一派,除了他,大概谁也不愿意看到女儿的出现。不仅因为她是私生女,更因为资质不好,不能给某些人带来权益。可是,莹洁于他不一样。她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听话,一心一意只想着好好修真,替她这个爹爹挣来一份荣誉。誓言犹言在耳,而女儿却早已经逝去,就连魂魄都没有留下。他突然怒起,他宝贝那么久的女儿。怎么可以无声无息的让别人灭杀呢。如此一想,韦富甩开了黄明,大踏步的走到吴盐的身前,说道,“吴长老,借一步说话。”
此时的吴盐,正在和叶平,荣昃等人聊一些严寅月过往的趣事,众人皆是笑语晏晏。此时,被韦富一喝。顿时有些奇怪。但他随即想到了落月殿中的莹洁,眼中已经闪过一片明了,对着叶平告罪道。“叶宗主,您看我这边有事情,等会儿再来陪您可以吗?”
叶平连忙应和,“吴长老请便。”
荣昃也道,“你且去吧。这边我们都熟的,不会出事。”
吴盐点点头,随着韦富离开。
而千谒门等一些小门派,早就眼红吴盐对叶平的态度,现下看到吴盐离开,顿时朝叶平凑了上去。恭维着打态着,心里对之前流行的流言有了重新的认识。元久派的严寅月,是真真切切被无为剑派的吴长老求娶了。有此奇女修。元久派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吴盐带着韦富来到偏殿,这才问道,“韦富少宗主,你这么急急的唤我,是不是想你的女儿了?”
吴盐自然知晓韦富和莹洁的关系。刚才也得到了叶虹蔚的报信,知道黄明已经先一步去四儿峰打探过莹洁的去处了。现在看黄明就在韦富的身边。而韦富还要把他唤出来,到底是为了何事?难道是为了质问他,把莹洁关了禁闭吗?
韦富原本平息下去的怒火,在看到吴盐的笑脸时,突然暴涨上来,他上前揪住吴盐的前襟,一字一句的问道,“吴长老,你说实话,你把我的女儿弄去了哪里?”
吴盐和韦富修为一样,职务相当,现下被韦富领着前襟威胁,再好的脾气也荡然无存。不过,看在对方是心急女儿的份儿,他吴盐不跟对方计较。他伸手,浮动间就脱开了韦富,“韦富少宗主,我想我的弟子已经跟你回的很明白了,莹洁犯了错,被我罚了禁闭。怎么,韦富少宗主你是责怪我把你的女儿罚的太重了吗?”
“是,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罚禁闭能把修士的命给罚没的。吴长老,你难道不觉得应该跟我一个解释吗?”韦富看着吴盐面无表情的脸,甚是大怒。如果等事情查出来,真的是吴盐的错,他不介意用正一派所有的力量,把吴盐灭杀掉。
黄明看到咄咄逼人的二人,不由大急,一位代表无为剑派,一位代表正一派,可别因为莹洁的事情,而让两派闹出不和啊。他上前劝道,“少爷,吴长老,您们二位慢慢说,慢慢说……。”
吴盐本是恼怒韦富的态度,现下听到他的说,不由奇怪道,“你说什么?莹洁死了?怎么可能,本长老可是罚她犯禁闭,而不是让她自杀去的。”
“哼,吴长老,我的女儿已经死了,就算你巧舌如簧,也不能改变事实。”韦富的眼眶红了,“我的女儿还那么小,还未嫁夫生子,你吴盐怎么忍心下手。”
“住口。”吴盐的青筋都蹦了起来,在乾飞真人逝去,莹洁失踪的那天,他就已经猜测莹洁凶多吉少。原本还想着拖一日是一日,可是现在韦富的这番质问,反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事已至此,他吴盐也绝不会退缩,把责任嫁到别人身上,现下最主要的是知道莹洁是为何身死,又是在哪里死去的。“韦富少宗主,你要知道祸从口出。你为何那么肯定,莹洁已死?”
韦富看了一眼黄明,示意他来回答。
黄明连忙上前,行了一礼,才道,“禀吴长老,莹洁在来无为剑派时,少爷就拿了她的一缕魂印在长命灯上。刚才有侍卫来报,莹洁的长命灯已灭。”
吴盐知道长命灯,他自己就有一盏放在无为剑派的宗祠里,日夜有人守候。如果韦富以长命灯熄灭,来判定莹洁的死亡,这方法倒是让人无法辩驳。不过,他再次确认道,“少宗主,你当面看到那盏灯,已熄吗?”
“我的侍卫来报,岂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