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时机不对,严寅月觉得这就像朋友见面一样,随意而直性。她看了看石室,再看到白袍男修空无一物的手时,不由惊道,“你杀了司禾?”
“谁是司禾?哦,你指的你的相好啊?”
“什么相好,那是我的朋友。”
白袍男修很是无聊的甩甩手,“你说他啊,本君觉得拖着他,非常的影响本君的心情,所以又把他扔回去了。”
“完好无损的扔回去的吗?”严寅月急急的问道,修士摔伤了摔残了可以医,眼珠子被挖了就没什么办法了。
“自然。”白袍男修咋巴了下嘴巴,又摇摇头,“本君本想吃了他的眼珠子,谁想到此人臭的很,本君还没有挖,就想吐了。这样的修士,求本君吃,本君也是不要吃的。”
如此严肃的事情,在白袍男修的嘴里,却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严寅月听着这样的话,心里却是一阵狂喜,不枉她这么不要命的追来,司禾果然没事。只要他的眼珠子无碍,余下的伤势她自然有办法,帮他恢复的。
严寅月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把空间留给蓝欣和这名似乎是顾四的白袍男修。
蓝欣微微对严寅月点了点头,又看向白袍男修,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是不是顾四?”
白袍男修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随后才摇摇头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不是顾四,因为顾四已死。我的确是顾四,因为我现在的名字就叫顾四。”白袍男修说着,缓缓的揭下自己的金色面具。
“啊!”严寅月和蓝欣看到金色面具下的脸时,不由惊的叫了一声。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肤白如玉,细腻柔滑,端的比初生婴儿的肌肤还要嫩。但皮肤下又似隐藏着什么,不断有长圆形的物体滑来滑去。一时之间,整张脸就像狂风下的海面,波涛汹涌。
严寅月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把头偏向了一边。
只有蓝欣,目不转睛的看着,慢慢的,双眸中升腾起了迷雾,“因为如此,你才会如此的嗜爱挖别人的眼珠子吗?你的皮肤下面,是不是一只只的眼珠?”
顾四只愣了一会儿,就哈哈大笑起来,“蓝欣,多年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不错,我的尸体被巫士扣压,藏于深海之中。后来,巫士发了意外,陨命在火山口。巫士的其中一个徒弟承了巫士的传承,做了新一代的巫士。而这名新巫士,喜爱钻研旁门左道,他在一本奇谈上看到一则以眼补眼的方法,于是把它用在我的身上。后来我复生了,但也成了这样的怪物。”
顾四说完,把金色面具又蒙在自己的脸上。
“不。”蓝欣蒙了,她一直想着,待这边事情一了,就和盐君一起,前往娑罗沙海。到时候,她就可以再次见到顾四,再听听他略带撒娇般的声音。
而眼前的顾四,把她的希望一拳打碎了。她恨恨的一摸脸,说道,“顾四,既然新巫士可以把你弄成这副样子,他一定也可以把你恢复的。”
“没用的,你道为何我要遁入黄沙之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阻隔新巫士的追踪。”顾四仰起头,声音中透出了一丝落寞,“蓝欣,再见你我已知足。就算死,我也认了。可恨的是,我怕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