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挺小的,只有小指甲那么大。外表光滑凝如玉脂,闻之有淡淡的香味袭来。严寅月知道,这粒豆子只要在口腔中放上那么几秒,就会有甜如腻的味道,吃完后会让人觉得幸福快乐。
前前世她叫它巧克力,这一世她把它叫为巧豆。在这个修士遍天下的世界里,除了她,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有的零食。可是,现在她却在另外一人的手里看见,这意味着什么?
他和她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要不要认?
她抬眼看向秦疏朗,见他执着那枚巧豆,面带微笑,但微笑中还似乎藏着极其微弱的着急和迫切。她突然莫名的想起一则笑话,有名大汉奸一直被抓后拒不招供,被坏人用女人服侍后,终于吐露了一些东西。当他还想说出更多有用的事物时,新时代产生了。
“寅月,你怎么会知道这则笑话?”秦疏朗似溺水的人,紧紧的抓住了严寅月。他的手劲奇大,生生的把不住跳舞的严寅月,只能定在原地摆动。他的双眼赤红如血,像得了红眼病似的。他拿来这粒豆子,只是为了试探,谁想却得到了一个绝对让他刺激的消息。
严寅月不由一愣,原来她无意中把这则笑话讲了出去。这是那个年代挺流行的笑话,只要是跟住时代的人,自然听过,看来秦疏朗也不例外。在这么陌生且完全不熟悉的年代,能遇到一名同家乡的人,是不是让他非常的兴奋和高兴。这从他的手劲就可以知道,手臂疼的厉害,想必已经肿了一大片了吧?她说道,“秦师叔,你能先放开我吗?手臂好疼。”
“好好。”秦疏朗被严寅月一提醒。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拽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臂。他知道自己手劲,那是可以生生劈死一头牛的。怪不得严寅月的表情那么痛苦,想必手都被他捏肿了吧。“对不起寅月,我有些激动。”
“秦师叔,我能理解。”他乡遇故知,两眼泪汪汪。秦疏朗没抱着她痛哭,算不错的了。她说道,“秦师叔,我知道这粒豆子叫巧克力。我不仅会讲刚才的笑话,我还会讲好几个。你……要听吗?”
秦疏朗似乎没听到严寅月最后的一句问询。只紧紧的盯着她,问道,“寅月。你是不是……?”
“不是的。秦师叔,这些东西都是一位哥哥讲给我听的。”严寅月连忙打断秦疏朗的话,她还没有做好相认的准备。她眨眨眼,无视掉秦疏朗从眼底深处泛出来的失望,说道。“秦师叔,你知道我以前就在小山村里。我们那村里很大但人很少,村里有位失明的大哥哥,他最喜欢的就是倚靠在梧桐树下,给我们这些小孩子讲故事。”
“那现在,这人还在吗?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几年前我就随着爹爹去了元久派,我出村庄的时候,这位大哥哥已经身染重病。奄奄一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秦疏朗默然良久,语气寂廖道,“天不随人愿,算了。对了。寅月,那人叫什么名字?”
“我那时候年纪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姓宋。他说那个姓是有大来头的,他还说他是什么宋江的第二十三代玄孙。秦师叔,宋江很有名吗?”
“有名。”秦疏朗背着手,凝望着平台下的如烟似的雾气,怔怔的发了会呆,才久久的叹了口气道,“寅月,等有空的时候,你带我去他坟前拜拜。”
“好的,秦师叔。”
秦疏朗本想收起手中的豆子,想了想,却递给了严寅月,道,“这枚豆子就送给你吃吧,尝尝看,味道不错的。”
“谢谢秦师叔。”严寅月把巧豆放进口中,丝丝浓滑在口腔中,甜味的让人心醉。
“不谢。哎,你怎么一直在跳舞?不累吗?”秦疏朗似乎在此刻,才发现了严寅月的异样。
“寅月把一只南珠脚链套在了脚踝,所以才会一直在跳舞。”
“南珠脚链?雪亘的武器?怎么会被你轻易的拿到?”
“唔,它本来挂在人像上的,被我一扯,就被它戴上了。现在想拿也拿不下来。”严寅月一指接天阁中的人像,说道。
秦疏朗看了看人像,惊讶道,“这竟然是雪亘的人像?怪不是都说雪亘殿下失踪了,原来是在这处造阁子呢。金碧辉煌,金光闪闪,果然符合雪亘的性格。咦,这人像上怎么像缺了什么东西似的。”
“秦师叔,你说的是南珠脚链吧?它现在就在我的脚上。”
“你伸出脚来,让我看看。”
严寅月依言伸出脚,脚背上已经像刚蒸熟的馒头,肿的老高。被秦疏朗用手一碰,像针刺似的,分别的疼。她不由啊的一声大叫,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很疼吗?”以秦疏朗的修为自然听闻过雪亘的事迹,也知道他的南珠脚链是件非常神奇的事物,只要一戴上就会跳舞不休,只有雪亘亲自出手,才能除下它。秦疏朗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串南珠脚链的模样,用不知名的材料雕刻出十一粒圆珠,被银链串在一起。圆珠中空,中间还嵌有一粒小银珠。被秦疏朗一提,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好疼。”严寅月不想流泪,可是泪珠像不受控制的滚滚而下,“秦师叔,你能解开它吗?”
“传闻中,要解开南珠脚链,只有雪亘殿下可以亲手除去。我也只是听闻这样的奇事,但实际中却并没有看过。且让我试试。”
秦疏朗说着,单手握住严寅月的脚,另外一只手去扯那串南珠脚链。南珠脚链入手冰